来的不是丝被柔滑冰冷的触觉,而是温热坚实的人体!
这一刻的毛骨悚然,无以形容!
宋宜笑连擦头发的帕子什么时候掉了都没发现,触电般蹦起来就要尖叫!
但叫声未出,一只手却更快一步的从她身后绕出,及时捂住她嘴!
宋宜笑简直快疯了!
她歇斯底里的挣扎着,却绝望的发现身后之人仅仅微一用力,就把她重重按倒在榻上——双方力量上的对比实在过于悬殊,那人一手牢牢的掩住她的嘴、一手抓住她双臂,凭宋宜笑怎么反抗,竟都无济于事!
一直到宋宜笑气力用尽,万念俱灰时,那人才慢悠悠的在她耳畔道:“你怕什么?是我!”
……简虚白。
听清这声音,宋宜笑怔了好一会,才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样,整个人都瘫软下去!
察觉到她的放松,简虚白也松了口气,放开了她,坐起身,道:“我本来……”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前一刻还一副完全动不了的宋宜笑,忽然一骨碌爬起,略一辨认轮廓,抬手就是两个耳光!
眼力之精准、下手之干脆,让简虚白整个人都凌乱了,愕然道:“你干什么?!”
宋宜笑抽完却还不解气,又抬腿踹:“混账!你去死吧!!!”
简虚白挨了一脚也回过味来,正要解释,不想又挨了一脚——他这人做惯了天潢贵胄,连长兴公主都是说骂就骂,就算理亏,哪儿肯净挨打?
不过对着自己的未婚妻,总不能也动手,索性故伎重施,再次抓住宋宜笑手臂,把她压回榻上,没好气道:“我本来打算扮下人从角门离开的,谁想中途碰见金氏,差点被她看出破绽——还好及时走脱,但也没了出府的机会,所以只能找个地方凑合一宿了!”
宋宜笑被他气得直哆嗦:“这么大的府邸,你歇哪不好,非要回我这里?回我这里也成,非要待我房里?待我房里也就算了,我回来时你不能吱个声?!你不吱声不说,我进来时你居然……你居然……你知道不知道你方才出声慢一步,我已经打算嚼舌自.尽了?!”
“……对不住!”简虚白愣了一会没出声,但赔了声罪后,又感到十分委屈,“我怎么没出声了?我掩住你嘴后马上就跟你说了是我,可你像是没听到一样还是一个劲的挣扎……我当然只能等你冷静下来再说话了!”
宋宜笑切齿道:“我方才差点没直接吓死!惊恐之下听不到你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就不能多说几遍?!还等我冷静下来,你怎么不说等我死了还不要解释了?!”
“王府内院,层层把守,我都没把握悄然离去,哪来那么多歹人?”简虚白不高兴道,“你早就应该想到是我好不好?”
他居然还有脸嫌自己笨!!!
“是你又怎么样?!”宋宜笑这会快被气疯了,哪里还会顾忌两人之间的身份悬殊?闻言想也不想道,“咱们现在又没成亲,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躺在我帐子里!”
未婚夫要就能跟已婚夫一样,那定亲之后还用得着再成亲吗?!
简虚白噎了一下,才弱弱道:“我今晚是走不成了,只能到明早再找机会……我总得找个住的地方吧?但一来这里我不熟;二来,等闲住处我也睡不惯。”
他熟悉的、能睡惯的,那当然只有宋宜笑的卧房了!
宋宜笑从齿缝间冷笑出声:“所以你觉得我理所当然应该把卧房让给你?!且不说你方才对我做的事,就说我把榻让给你之后,我、自、己、睡、哪?!”
见简虚白转头看向脚踏,她简直想把这家伙按到湖里去,“你做梦!!!”
连锦熏睡脚踏都受不了,何况她这个小姐?!
再说这里可是她的卧房,要委屈怎么也不该委屈她这个主人!
“你这榻倒还算宽大,两个人睡也不算挤,我忍一忍应该能睡着。”哪知简虚白闻言,只一沉吟就道,“反正也没其他人知道,咱们一起睡好了!”
宋宜笑瞬间就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
更不要脸的是,简虚白说完这句话,就施施然在她身旁躺下,“就这么说定了,好了,睡吧!我明儿还得起早走,可不能太折腾。”
见宋宜笑双目喷火,就要发飙,他也不急,慢悠悠一句,“你这会闹起来,惊动人上来查看,撞见咱们现在这副样子,你说对谁更不好?”
宋宜笑:“………………!!!”
这岂止是不要脸?!
这压根就是块滚刀肉啊!
“头发还湿着呢?”简虚白打完棍子,不忘记给颗甜枣,一副“刚刚才发现”的样子,摸了摸早就散了自己满身的青丝——哪怕昏暗的帐子里看不清楚表情,只听语气,也能想象他这会薄唇微勾得意暗敛的模样,“为了谢谢你愿意把睡榻分我一半,我帮你擦干头发,成了吧?”
我、一、点、都、不、想、分、给、你!
被他强按在榻上绞干长发的宋宜笑,再次挣扎无果后,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等娘给了我那种“包侍妾死得自自然然”的药,我一定要全部给这家伙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