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用过早饭后,宋宜笑便打发巧沁去韦家:“你把陆三公子说的话跟婵表妹讲清楚了,跟她说,这事我已经无能为力。韦家要也没法子,那只能照陆三公子的要求,找个理由退亲了!”
又怕韦婵想不开,“万幸表妹未到及笄之年,三两年青春也拖得起。帝都从来不缺热闹,眼下再没面子,三两年之后,还多少人记得?就算记得,时过景迁,也折腾不起什么浪花了。熬过这一关,将来未必没有举案齐眉的时候,请她无论如何记得:天无绝人之路!”
她现在也只能做到这点了,毕竟眼下她可掐不过韦梦盈——掐得过,她也不可能为了表妹太忤逆亲娘。
巧沁领命而去,到午后才回来复命,说韦婵反应倒不算激烈,只说谢谢表姐的好意,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她得好好想想,跟长辈商议了,才好决定。
宋宜笑闻言暗自担心,但也是束手无策。
锦熏见她心情低落,就没话找话道:“庭中那几盆菊花如今开得正好,奴婢倒想起来袁大小姐了,袁大小姐住拾碧楼那会,最喜欢菊花的。”
“这些日子事情多,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宋宜笑听了这话,果然注意力被转移,亲自到庭中看了会菊花,挑了几盆珍贵又品相好的出来,“送去博陵侯府给袁姐姐赏玩吧,再替我问问她近况。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锦熏才走,底下人跟脚就来禀告:“门上来了一个婆子,自称是苏家七小姐院子里伺候的,道是给七小姐带了话来。”
“上回苏少茉跟苏少菱许诺,昨儿个觐见皇后时,会提到我的诰封,这会派人来,莫不是此事已有回音?”宋宜笑心下暗忖,道:“请她进来!”
片刻后,一个徐娘半老的婆子走了进来,行礼如仪后,果然微微含笑道:“我家七小姐遣老奴来告奶奶:皇后娘娘已命近身宫女去催促礼部、吏部,三两日之内,奶奶的诰封应该就会下来了!”
宋宜笑先前跟简虚白赌气,故意与苏家姐妹走近,如今夫妻有和好的趋势,心里不免又替丈夫考虑起来。是以这会听了婆子之言,非但没有什么欣喜,反而感到莫名的心虚。
“真是有劳你家小姐了!”但她也知道这会可不能流露出懊悔之色,只得强笑着说了些感激苏家姐妹、皇后娘娘的话,又道,“还烦妈妈你特意跑这一趟!”
看一眼左右,巧沁会意的拿了个装金锞子的荷包出来,递给那婆子。
那婆子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谢了赏,讲了几句场面话,便告退而去。
“恭喜奶奶!”她走之后,巧沁等人都围上来,喜形于色的给宋宜笑道贺——虽然说从宋宜笑被抬进燕国公府起,迟早都会是诰命夫人。可正式诰封一日不下,一日就只是奶奶,算不得正经贵妇,这如何不叫人遗憾?
如今可算得了准信,丫鬟们哪能不高兴?毕竟富家奶奶的近侍,跟一品夫人的近侍,走出去地位也不一样!
“今日只是得了个消息,说喜可是早了点!”宋宜笑这会的心情可不比她们的全然轻松,苏家帮忙得爽快,却不会是白干活,也不知道这回的人情,以后要怎么还?
她心里转着念头,嘴上则道,“等事情落实了,再给你们发喜钱!”
巧沁几个笑着应了,又问晚上要不要加几个菜庆贺下——宋宜笑心想之前简虚白为了这件事情才大发雷霆过,纵然昨晚因着纪粟的穿针引线,两人有重归于好的趋势,却也没好到百无禁忌的地步,这会叫他知道了,恐怕都会生事!
若还要庆祝,那是妥妥的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所以坚决阻止了,强调一切不变,又吩咐这消息不许透露给简虚白。饶是如此,宋宜笑仍旧有些心神不宁。
毕竟上回桃李楼的事,简虚白可是转个身就知道的,如今这燕国公府,跟筛子似的,苏家婆子进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怎么可能保密?
“这府里的人一直扣着也不是办法。”想到这里,宋宜笑不免觉得,“按照简虚白早先透露的意思,等把这些人在曹营心在汉的主儿统统打发出去,方可招进人手,栽培忠心!前头虽然不要我插手,但后院是说好了给我的,只要用心经营,不怕不能令行禁止——这才是正经当家主母的样子呢!”
到那时候,简虚白想再对她风吹草动的举止都了如指掌,可没那么容易了!
如此,往后若丈夫不可靠,分道扬镳也好,针锋相对也罢,才有指望。
哪像现在,她推辞不过跟人吃个饭,才回家来,简虚白先知道了;而简虚白日日外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她却两眼一抹黑,全凭他自己说了算?
这种生死荣辱系于人手、毫无反抗之力的日子,她前世早就过够了!
“回头有机会跟简虚白好好商量下——要是可以,还是早点把人打发出去吧!”她心下思忖,“既然横竖要给的,何必为了让他们不痛快一阵子,耽搁了我们自己过日子?”
东想西想了好一会,宋宜笑便觉得有些乏了,正要回内室去躺一会,锦熏却回来复命了:“袁大小姐很喜欢奶奶您送的花,说手头暂时没什么好回礼的,这回就不给了——奴婢告退时,梅砚姐姐硬塞了个荷包到袖子里,奴婢实在推辞不过,出门后才打开,里头是一对赤金坠子。”
说着把荷包与赤金坠子都拿了出来。
“既然袁姐姐给你的,那你就拿着吧!”宋宜笑知道袁家并不窘迫,袁雪沛又是个疼妹妹的,打赏一副金坠子对袁雪萼来说算不了什么,便不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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