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多,她最担心的还是端木老夫人,这会看把长兴公主逼得差不多了,才道,“就算驸马跟沈表妹不好,但陛下与姨祖母都是无辜的——您要收拾驸马,要让沈表妹妹知难而退,我是没有话说的。可若牵累到两位长辈,这可就过份了!”
长兴公主简直想吐血了:“父皇如今正在静养,只要没人去他跟前胡说八道,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至于姨祖母——你也说了,那姓沈的是个什么东西,要没人帮着怎么可能勾搭得上驸马?!本宫要不是念在她是长辈的份上,这会就该带着人去砸了她的别院,也叫帝都上上下下都看清楚了:当年高高在上的城阳王妃,如今竟已寡廉鲜耻到了指使外孙女勾搭甥孙的地步!”
“那就谈不拢了!”宋宜笑干脆的站起身,“三嫂还是另请高明去吧——念在妯娌之情的份上,我提醒三嫂一句:昨儿个玉山公主殿下才在宫里委屈不能跟您这嫡公主一视同仁呢!这眼节骨上,三嫂作为皇家这一代的长女,可千万要给玉山公主殿下做个好榜样,免得太后娘娘与陛下失望呵!”
说完一拂袖子就走,全不管背后长兴公主被气得险些晕过去!
只是才出长兴公主府,宋宜笑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沈绮陌一个初来乍到的女孩儿,短短十天出头,就勾搭上当朝嫡出公主的驸马,说没内情谁信?!
但宋宜笑却不觉得是幕后有人在指点且帮助沈绮陌!
她更怀疑是简夷犹主动勾引这位沈表妹!
“当初姨祖母还没到帝都时,简虚白就说过,她老人家这回过来,除了求医之外,就是想处置锦绣堂的遗泽!”宋宜笑想到这儿,微微眯眼,“虽然说对于姨祖母来说,简家子弟里,三叔跟她最亲,受三叔宠爱的简虚白,自然比简夷犹更容易得到姨祖母的亲睐!”
“可是三叔跟姨祖母分开已经有好些年了!”
“沈绮陌的性情纵然不够矜持,却是打落地就在姨祖母跟前的!”
“即使她跟姨祖母没有血缘,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姨祖母这会千里迢迢来帝都求医,特特带上他们三个,岂是真的为了让他们在路上伺候自己?岂不是想趁着这次的机会,给他们谋点前途?!”
而沈绮陌既然在随行之列,显然端木老夫人对她还是很喜欢的。
不然端木老夫人又不是没有孙女,做什么一个孙女都没带,却带了她这个按理来说应该不如孙女亲近的外孙女呢?
“这位表妹才多大,又一直跟着长辈守帝陵,除了自家表兄弟,能见到什么人才?”
而简夷犹在帝都虽然算不上多么出色的人物,“好歹他生得俊秀,又贵为长公主之子,自幼养尊处优出来的气度,搁身份仿佛的人里头算不上数一数二,但跟陆鹤爱、陆鹤羽那两兄弟比可要超过不知道多少了!”
这种情况下他亲自出马勾引沈绮陌,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不是长兴公主发现,估计这两个人还会继续瞒下去——好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让沈绮陌私下哄得端木老夫人把锦绣堂的人手东西统统交给简夷犹!
“这大伯子在帝都也没有什么花花公子的名声啊?”想到这儿,宋宜笑不禁冷笑出声,暗忖,“怎么净做利用女人的事儿呢?甩了裴幼蕊,尚了长兴,如今又引诱上了沈表妹——姬明非虽然没少干眠花宿柳私通内宅的事儿,到底只是为了风流快活!哪像简夷犹,简直是踩着一个个女子上位了!”
她又觉得恼怒又觉得恶心,回到燕国公府时恰好简虚白回来,她衣裙都来不及换,忙拉了他到内室,一五一十说了经过,末了愤然道:“当初他跟裴姐姐解除婚约时,我还想着大抵责任在长兴公主!不想他如今竟连沈表妹也算计上了!”
沈绮陌也许确实不够矜持不够端庄,但一个一直生活在帝陵那种冷清地方的美貌女孩儿,乍到了繁华的帝都,羡慕向往之下,把持不住有所行差踏错也是难免的。
简夷犹若不主动勾引她,有端木老夫人那样正派的长辈督促着,不定过些日子她就能调整好心态了呢?
而照长兴公主的话,现在两人鸳鸯玉佩、鸳鸯帕子都互相送了,这事儿即使被压下去,沈绮陌以后的前途也毁了大半了!
想到这里宋宜笑又懊悔,早知道去伊王府吊唁完回来那天,自己就不立刻派人去请简离邈劝说端木老夫人换个地方住了——端木老夫人出身高贵,曾是城阳王妃,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即使年事已高,又岂是糊涂的?
假如不是这段日子以来,简离邈几乎天天登门劝她搬家,变相的占据了她的时间与精力,不定她早就发现沈绮陌与简夷犹的事了!
但这会木已成舟,后悔也晚了,只能连连叹息,“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