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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才闹过,即使宫里知道了这事,估计也会劝长兴忍一忍。”简虚白思索片刻却道,“应该还有点时间劝她一劝——实在不行,也只能告诉姨祖母,强行阻断他们了!”
“我方才倒也是这么跟长兴公主说的,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公主占足了理!”宋宜笑沉吟道,“宫里真会不帮公主吗?”
简虚白哂道:“皇舅的子嗣本来就不多,无论皇子还是皇女都是很疼爱的。尤其皇女就两位——玉山虽然不是中宫嫡出,实际上往日她跟长兴的待遇差别极为细微,等于是当嫡公主养着的。何况她生母贤妃论品级也只低于皇舅母,蒋家又不是小门小户,不管是出于父女、祖孙之情,还是为了朝堂平衡考虑,皇舅跟皇外祖母怎么可能亏待她?”
实际上玉山公主想下降的如果不是苏少歌,而是任何一位跟争储没有深刻关系的青年才俊的话,哪怕那人已经定亲,显嘉帝也不是不能成全女儿。
无奈苏少歌作为冀国公的嫡次子,还是赵王一派的中坚力量,前途实在太莫测了!
真心疼爱玉山公主的显嘉帝跟太后,怎么可能答应这件婚事?
而玉山公主扯出长兴公主这个榜样——为了安抚小女儿,也为了安抚贤妃跟蒋家,太后跟显嘉帝只能敲打一下长兴,让玉山公主明白:长兴公主其实没有比她得到太多优待!
“你的意思是,长兴公主得知三哥跟沈表妹有关系,有可能是他们故意让公主在这眼节骨上知道的?”想到这儿,宋宜笑微微变色,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沈表妹亲口说她为了追三哥的马,摔伤了腿——可方才咱们却看不出来她的腿有事。就算她受的只是轻伤吧,可女孩儿家娇嫩,哪怕只是皮肉擦伤,行走时也难免流露痕迹。她没事,很可能这次摔伤已经过去有几天了!”
而她才讲过:长兴公主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既然今天把宋宜笑喊了过去,足见公主也是才晓得这件事!
这么巧——哪能不叫人怀疑内中有阴谋?
“沈表妹年纪轻不懂事,不顾女孩儿的矜持去追三哥——可三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轻重?”
“即使他感念沈表妹的心意,但送鸳鸯玉佩,又接受交颈鸳鸯并蒂莲这样的绣帕,也是明确表态接受沈表妹了!”
“问题是!”
“沈表妹来帝都才几天?!”
“就算她从三哥拜见姨祖母的当天就开始纠缠三哥,这么短短的日子里,我不觉得她就能打动三哥!”
简夷犹在帝都名声不如苏少歌、姬明非响亮,论圣眷也拼不过简虚白——但怎么也是晋国长公主所出,简离旷重视的长子!
他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看到个略有姿色的美人投怀送抱就把持不住的人!
沈绮陌身份特殊,流淌着皇室血脉,却因外祖父牵累,属于罪臣之后。
这样的女孩儿,如宋宜笑之前所言,再美再懂事,出于怕惹显嘉帝不高兴,权贵人家也不会沾她的。
简夷犹虽然是显嘉帝的嫡亲外甥,但帝宠向来不如胞弟不说,尚的还是显嘉帝的亲生女儿,他哪来的自信,这事被显嘉帝知道后会不影响他前途?
假如沈绮陌苦苦纠缠他个一年半载,兴许他会被打动,罔顾接纳这个表妹带来的麻烦。
但现在——半个月都没有啊!
宋宜笑拿食指点在唇畔,沉声道,“我觉得,三哥愿意送她亲手雕刻的鸳鸯玉佩,大抵,还是在打锦绣堂的主意!”
只是锦绣堂余泽却不在沈绮陌手里,而是在端木老夫人手里!
这位老夫人可不是年幼无知的沈绮陌——沈绮陌愿意没名没份的跟着简夷犹,老夫人却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吃这种亏?!
是以,简夷犹若要走沈绮陌的路子得到锦绣堂,那么他必须给予沈绮陌一个名份!
不然端木老夫人再疼沈绮陌也不会同意的!
“但三哥不但是驸马,所尚的长兴公主还是出了名的刁钻,公主绝不会同意沈表妹进门的!”
宋宜笑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但照你所言,这会长兴公主即使一万个想弄死沈表妹,在太后与陛下的双重压力下,却也不得不收敛爪牙,好给玉山公主做个好榜样了!”
——眼下,也是沈绮陌唯一有可能得到名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