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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太妃思来想去,最终下了破釜沉舟之念,决定不惜代价也要拉着韦梦盈一起死!!!
也不但韦梦盈,与陆冠云姐弟感情好又嫁得高门的宋宜笑,已经过崔见怜之事证明了记恨与手段——太妃也不放心她留下来,是以一咬牙,搭上一个亲孙女,打算把母女两个统统带走!
“其实这老东西若只想害死咱们,这回的计谋没准就成功了!”韦梦盈似想到了什么,冷冷一笑,道,“但谁叫她那么歹毒?想着请封世子的折子还没递上去,万一四个人都死了,王爷心疼云儿年幼,临时改主意让云儿袭爵,她一番苦心算计岂不是要落了空?所以,临死还不忘记阴我一把——却不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活下来正好戳穿她的真面目!”
宋宜笑凝眉思索片刻,忽然抬起头,看着她,眼底情绪万千,半晌才道:“既然娘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我也躺了几日,府里堆积了不少事情,却不能长久离开,这便回去了。”
“你怎么了?”韦梦盈一怔,察觉到女儿的异常,忙撑着榻沿坐直了身,诧异道,“你怨娘跟云儿拖累了你吗?可是娘也不知道太妃会这么丧心病狂啊!何况你这会也没事儿,难道就因为你中了一回毒,竟就要与为娘生疏起来?”
“我怎么敢怨娘拖累我?”宋宜笑站在那里,如坠冰窖,全身都在微微哆嗦,她强自忍耐着,才让语气保持着平稳,“只是我方才去灵堂致奠,王爷许是出于内疚,特特关心了我几句身体——但到了娘跟前,娘反而一个字都没提!”
韦梦盈闻言一皱眉,旋即叹道:“孩子,这是为娘的不对!你也看到了,娘到底上了岁数,不比你年少,到这会,还躺着呢!这两日为了洗清罪名,也是殚精竭虑——这才疏忽了!你不要记恨娘好不好?娘绝没有不关心你的意思!”
宋宜笑看着她,露出一个惨笑,道:“娘到现在还要哄我吗?我只问娘:娘方才也说了,云儿他们尚且年幼,若没了娘您的维护,将来谁知道落什么人手里磋磨?到时候能不能长大都是个问题。既然如此,那么即使咱们当初都死在暖阁里,王爷怜恤云儿立了他做世子,他这个世子,做得久?”
不待韦梦盈回答,宋宜笑又说,“您别讲王爷会念及与您的夫妻之情,会一直好好护着云儿——我说句不好听的,陆二公子、陆三公子、四郡主都是王爷原配崔王妃的亲生骨肉,这些年来,王爷对他们不能说不好,但也绝对称不上爱如掌珠!最好的例子就是二公子,那是崔王妃的第一个孩子,论名份他做世子比陆三公子还名正言顺呢,可您看这场世子之争,除了金氏在时仗着娘家权势给他争过段时间之外,什么时候有他的事了?!王爷没有在崔王妃去世之后,花大力气庇护她的子女,娘又凭什么保证,云儿他们会不遭遇人走茶凉?!”
“尤其娘您自从进入王府以来,宠夺专房,王爷那些守活寡的姨娘们,哪能不恨您?至于王爷膝下的子嗣,大房的大少奶奶虽然早就投靠了您,但与您之间的感情,也未必深厚到了您去之后,依然想方设法的维护云儿他们的地步!何况就算大少奶奶有这个心,她一个庶长媳,娘家也不算出彩,可也未必护得云儿他们周全!”
“至于二房,二少奶奶是我间接逼死的,不管二公子跟她感情如何,冲着为人夫的颜面,他也肯定恨我——对我的同母异父弟弟妹妹,云儿萃儿他们,岂能有好感?”
“三公子跟袁姐姐倒是厚道人,但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小家要打理,王爷又还在,他们总不可能把云儿兄妹当儿子女儿养在跟前,见天的盯着护着!”
“四郡主已死,六小姐是女孩儿,且也要说亲,就不讲了。”
“最后一个五公子是庶子,一直不受重视,之前还因为锦熏、婵表妹,与咱们有些过结——您要不在,他不坑云儿几个算不错了,又怎么会帮他们?”
宋宜笑合上眼,哽咽出声,“也就是说,只要娘您不在了,这王府对于云儿他们三个来说,可谓是四面皆敌。王爷的那点纵容宠爱,根本不足以保全他们!到时候云儿慢说以后接掌王府了,连活下去都难!这个道理我能想明白,何况太妃?太妃她,根本没必要让兰蕙给您服什么解药,玩什么污蔑!”
——既然韦梦盈服下解药不是太妃的算计,那么,当然是她自己早有防备!
宋宜笑在衡山王府长大,对于亲娘跟衡山王太妃之间的争斗早已司空见惯,她来之前就想过,这件事情里是不是有韦梦盈的手笔?
所以如果只是韦梦盈算计了太妃,她也不至于这样失态。
让她难过心寒的是,“娘既然在进暖阁前自己服了解药,自是晓得那炉香有问题的。可您,却什么都没跟我说!就算我是最后一个进暖阁的,但芸姑说那毒性霸道之极,以至于她给我驱毒时,不得不使用虎狼之药——若非芸姑医术高明又到得及时,我也会死的!娘——您是我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