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皇子,卫家若拿不住他那也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总之无论是对于卫家,还是对于皇后个人来说,帝位绝对不能落到肃王手里去!
“他还是不肯招供。”馨纤递上参茶,小心翼翼的说道,“行刑的人说,再这么下去的话,只怕他活不过今晚……”
“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皇后接过参茶,却没喝,沉声吩咐,“叫太医去看看,为他诊治——怎么也得把命吊住!”
馨纤应了一声,又安慰道:“奴婢看太子殿下的呼吸比半日前好了很多,想来殿下一定会好起来的!”
卫皇后闻言,眼中流露出悲色,有些哽咽道:“但望如此吧!总归是本宫这个当娘的没有保护好他!”
主仆两个沉默了一会,皇后强打精神,再问,“今儿个朝会情况怎么样?”
“有人提出来立庶人陆鹤浩或者是蜀王,但争论了一回并没有得出结果。”馨纤顿了顿才道,“还有人提出来要追究顾相之责,不过同样引起了争论——因为顾相现在已经在诏狱里了,卫尚书又负责此事,所以争了一场之后,也暂时不了了之。”
顾韶进宫请罪时,卫皇后已经冷静了一些了,所以非但没有出语叱骂,反而按捺住怒火,安慰了他几句。
如此在和平的情况下进行了商议,顾韶决定全力配合皇后——他是自己走进诏狱里去的,在目前这个局势下,他不能不去。
但实际上卫皇后巴不得他不要去,他要是在朝堂上,冲着他对太子此刻的愧疚之心,想也知道,必然是卯足了劲儿帮太子。可顾韶这么一下狱,原本支持太子的人,只能以卫溪打头。
卫溪蛰伏太久,在朝堂上的声望自不能与顾韶相比。
甚至在气势上,如果不是他上次朝堂斗殴中打赢了裘漱霞,比裘漱霞都不如。
再加上太子重伤,生死难料——这让大家很担心他是否可以活着登基,眼下太子这边的局势之危急可想而知!
“先就这样吧!”卫皇后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对了,锦绣堂那边,可也有留意?没准苏家会托他们安置裴幼蕊?”
馨纤忙道:“不但锦绣堂,因为江南堂残部前两日投靠了宋奶奶,奴婢也使人去查了,但……都没有景敏县主的踪迹!”
皇后闻言怔了怔,忽然道:“说到这个,燃藜堂与明沛堂,亦因端木老夫人之故,与燕侯府关系密切——你说,会不会是这两家弄走了人?”
“奴婢马上去查!”馨纤正要这么说,皇后却吐了口气,怅然说道:“其实裴幼蕊抓得到抓不到都不是太大的事情,那贺楼独寒潜伏在顾相身边已有二十年之久,朝夕相处之下,连顾相都从来没有怀疑过他,骗过枕边人又有何难?裴幼蕊的性情,本宫也略有所知,本也不是特别有心计的人……想从她身上打开缺口,追究苏家之责,估计希望也是渺茫!”
至于说裴幼蕊正怀着贺楼独寒的孩子——凤州卫出身的皇后很清楚,似贺楼独寒这样重要的暗子,扶风堂对他大力栽培的同时,辖制的手段必然也是层出不穷!
毕竟如果不是眼下苏家走投无路才动用他的话,按照正常发展,他将来是有望封侯拜相的。
到那时候论表面上的权势,说不定苏家都不如他,那么他凭什么还要再听苏家的话呢?
所以,苏家在栽培他的同时,也必定会给他套上一层又一层的枷锁,确保他哪怕是位极人臣了也无法背叛苏家——因此想凭裴幼蕊及其腹中子嗣要挟贺楼独寒倒戈,其实也是希望渺茫。
卫皇后之所以还要吩咐人找裴幼蕊,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馨纤看着皇后黯然的模样心里难受,忍不住小声道:“横竖苏家包括冀侯府在内,这两日都被咱们搜查了好几回了!要不,索性把苏少歌那几个人……”
“不行!”卫皇后闻言一皱眉,却是断然摇头,“苏家的根基在青州,仅仅只杀了苏少歌等人,固然可以为璀儿出气,却必然会给肃王不来帝都的理由——到时候苏家在青州的那些子弟与幕僚赶到肃王身畔辅佐,再加上冀国公早年在军中的积累……你以为只凭区区禁军,挡得住散布大睿各地的诸军联手吗?!”
这就是根基深厚的优势所在,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想跟他们玉石同焚,也往往因为他们过于庞大,难以同归于尽。
“现在但望璀儿可以好起来。”卫皇后低声道,“不然就扶持蜀王登基——想铲除整个苏家,不借助皇权,那是不可能的!!!”
“娘娘不要担心!即使太子殿下这会乏着,可禁军依然把守内外,肃王他想活着进这帝都也是痴心妄想!”馨纤安慰,“到时候且看苏家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个覆灭法罢!”
卫皇后闻言却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下暗忖:“也不知道爹跟何文琼谈得怎么样?但望此人不要因太子重伤动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