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你是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的,如果我进去了,我父母怎么办?我爸爸腿不好,我妈妈体弱多病,我们家就我一个,我实在不敢想像,没有我,他们该怎么办?”
“所以你就陷害我,想让我去坐牢?”林浩楠这番话把苏思琪心里的愤怒重新勾了起来,世上竟有如此自私的人,口口声声说爱她,说她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可是一遇到麻烦,首先想到的却是把她推出去以保住自己。
“你们家只有你一个,我家呢?你家好歹父母双全,我家只有我爸一个!你也算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可以这样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当初我真是瞎了狗眼,竟会看上你这种阴险小人,林浩楠,你就是个人渣,看你一眼,我都嫌脏了眼睛,我真是后悔,只希望自己从来不认识你,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苏思琪越骂越痛快,林浩楠的头越来越低,“我知道,思琪,我知道我猪狗不如,你想怎么样都行,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不要为了我这种人生气,真的,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呸!我才不打,打你脏了我的手。”
沈孟青在边上插了句嘴:“要不我帮你打?”
苏思琪瞟了他一眼,“不嫌脏你的手吗?”
沈孟青便朝阿野使了个眼色,阿野走上前来,拎起林浩楠,一拳打出去,就听一声闷响,林浩楠被直直的打飞出去两米远,他跌在地上,咳了两声,嘴角隐约有血丝。
苏思琪骇了一跳,这会闹出人命的吧,林浩楠哪够阿野打呢?她赶紧拦在阿野前头,“算了,你这一拳下去,他半条命都没了,他是罪有应得,但罪不至死,没必要闹大了,免得不好收场。”
阿野不敢动苏思琪,扭头看着沈孟青。
沈孟青一直环抱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此时笑了笑,对苏思琪说:“我看你还是舍不得他嘛!”
“我是不想让你摊事,你把他打死打残,不要负责任啊?”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吧,想想你在看守所里那半个月。”沈孟青说:“李延年,云姗姗,包括朱浩生,你都让他们得到了教训,怎么到他这里就算了!”
是啊,他才是原凶,怎么到他这里就算了呢?在看守所的时侯,苏思琪记得自己对林浩楠有多恨之入骨,整天想的就是出来后怎么找林浩楠报仇,简直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既然上天重新给了她复仇的机会,凭什么就这样算了?
一时间,她内心激昂,不能就这么放过林浩楠!
“阿野,”她冷冷的说:“去帮我找个衣架来,要铁的。”
阿野点了个头,转身出去了,沈孟青倒是笑了,“你想了半天,就拿衣架打他啊?”
苏思琪说:“我出气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
很快阿野就拿了一个铁衣架过来,苏思琪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确切的说阿野拿来的这个不能称之为衣架,那是专门用来晒毯子大浴巾之类的。又大又重,拿来打人当然是凶器,但挥舞着它也是需要力气的,苏思琪可不两败俱伤。
她摇了摇头:“我要普通的衣架。”
阿野说:“我试过了,那些太轻,一打就变形,还是这个好。”
苏思琪发现阿野的思维真奇怪,难道非要闹出人命来才好?她坚持:“我要普通衣架。”
阿野于是又走了。
沈孟青递了根棍子给她:“试试这个,打起来挺衬手。”
苏思琪接过来,把棍子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慢慢向林浩楠走去。
林浩楠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象是害怕,又象是解脱,脸色苍白,额上冒着汗,嘴唇紧闭,看着她哀哀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思琪,我真的没有办法。”
他不说话,苏思琪还没准备打他,他一说,棍子就扑了下去,不轻也不重,林浩楠哆嗦了一下,紧紧咬着牙,一脸痛苦状。
这样就算疼啦?苏思琪冷笑,更疼的还在后头呢。
她把棍子放在一边,拿起阿野送进来的衣架,对着林浩楠就是一顿扑天盖地的乱打。细细的铁丝果然打得变了形,但是会疼,她知道会很疼,却不伤筋骨。
林浩楠起初还默默忍受,后来受不了,跳起来边跑边躲闪,苏思琪便在后头追,打得更凶了……
阿野远远的站着,沈孟青坐在桌子后边跷着二郎腿抽烟,嘴角微扬,象在看一出好戏,林浩楠气喘吁吁的求饶,苏思琪气极败坏的边打边骂。
最后,她没力气了,扔了那根被她打得已经认不出原样的衣架,叉着腰直喘气。
沈孟青弹了弹烟灰:“解气了?”
苏思琪还喘着气,却点头:“解气了。”
沈孟青站起来,把手一伸,女人便把手交过去,他没看林浩楠,牵着苏思琪就这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