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贝儿站在边上默默的流泪,她搞不懂怎么会这样?沈孟青和苏思琪的爱情就象个童话,令她羡慕,令她向往,让她对爱情也萌发出憧憬,可是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哥哥倒底是怎么啦?
女人抱得那样紧,勒得他心脏都在痛,不,他的心一直在痛,从父亲告诉他那个秘密到现在,他的心一直是痛的,现在更痛了,因为她痛哭流涕,她抛弃尊严这样求他,求他不要离她。
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离开她。拿到亲子鉴定结果的时侯,他象个得了绝症的病人,明知道就是这个结果,却总抱有最后一丝希翼,希翼会有奇迹出现。所以他又到另外两家机构重新做了鉴定。
可是没有奇迹,两份鉴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
他完全崩溃,无法再面对她,只好把自己关起来,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都在痛苦,都在煎熬,他舍不得,舍不得她一天天这样憔悴下去,所以,不如彻底了断。
他知道她会恨他,可他宁愿这样,恨才能让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苏思琪哀哀的哭着,男人一次次的挣脱她,她一次次的抱住他,到最后,男人失去了耐性,几乎是咆哮:“苏思琪,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分手?”
苏思琪鲜血淋漓的心又被人捅了一刀,重重的一刀,痛不可抑,她垂着头,静静的呆了一下,慢慢直起了身子。
她松了开了他,退后一步,直视他的眼睛,泪水仍是颗颗滚落,可唇边却泛起微笑。
“我的爱值多少钱?多少钱能买我对你的爱?你付得起吗?”
男人没吭声,只是往她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硬硬的刮着她的手心。
苏思琪低头看,笑意更深,泪水落得更快,四年前,沈铭儒让助理给她送来空白支票,四年后,沈孟青亲手塞给她空白支票。真真是对亲父子,手法如出一辙。
她象四年前一样,把支票撕了个粉碎,用力往男人脸上砸去:“沈孟青,支票还给你,无论多少钱,都买不起我的爱,”顿了一下,声音轻下来:“它是无价的。”
男人没有躲,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地上,呆呆的望着那些碎片。
苏启荣气得在一旁破口大骂,沈贝儿过去抱着他的手臂,轻声劝着。
苏思琪抬手抹了抹眼睛,没有泪水的遮拦,男人的面容更清晰了些。看她哭了这么久,他仍是面无表情,只眉头微微蹙着,显出几分不耐烦的样子。
苏思琪知道自己要死心了,她把尊严都踩在脚下了,换来的不过是一张支票。
他曾经那样爱她,他说:她的命是什么都重要。
他说:他们永远不分开。
他说:任何事情,他们要一起面对。
他说:过了多事之秋,他们就结婚。
他说:他们的孩子要在最幸福的家庭降生。
他说:……
那么多的誓言犹在耳畔,记得那样清楚,她以为他们真的可以恩爱无比,白头到老。可是短短几天,一切都变了。
可是她依然爱着他,这样爱,望着他一分一秒都止不住的爱,这爱象是无形的丝,一点一点把她缠起来,让她不能呼吸。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痛苦。
她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必须要离开,如果他希望她离开,那便如他的愿。
苏思琪一步步退到桌子边,扯了纸巾很响的擤鼻涕,又把脸上的泪擦干,然后一声不吭的上了楼。
沈孟青看着她落寞的背影,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知道她有多痛苦,可是必须这样做,要让她尽快的好起来,就只能这样做。
苏思琪很快下楼来,手里提着行李箱,对苏启荣说:“爸,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苏启荣一脸愤慨:“思思,就这样放过他?”
苏思琪笑了一下,“他都不要我了,还死乞百赖的做什么?这是他的家,我们走吧。”
“姐,你别走,”沈贝儿哭着抱住苏思琪:“姐姐,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苏思琪拍拍她的背:“你留下来吧……”顿了一下,又说:“你的病自己要上心点,按时吃药,和莫医生约时间就诊,我听说他在北安也有诊所。”
至始自终,她都没有看沈孟青,就当没这个人一样,在苏启荣收拾行李的时侯,又细细嘱咐了沈贝儿几句,然后安静的坐着,直到苏启荣出来。
父女俩个拖着箱子往外走,下了台阶,司机打开车门侯着。苏思琪看着父亲:“爸,你能走吗?”
“当然能。”苏启荣声音响亮的说着,绕过要上前接行李的司机,径直往前走去。
“苏小姐……”司机尴尬的看着苏思琪,又想接她手里的箱子。
“谢谢,我们不用。”苏思琪淡然的笑笑,快步跟上了苏启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