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想挑拔离间,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娘要叫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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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四周,床边坐着一个白人男子,睁着一双湛蓝的眼睛惊喜的看着他:“沈,你终于醒了!”
男人正是两个多月前坠海的沈孟青,他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干涩得象刀子刮一样疼,不由得皱了眉头,仍是问:“我在哪?”
他的声音嘶哑又刺耳,象金属划在玻璃上一样,把马克吓了一跳,俯低身子看他的嘴:“沈,你声带坏了?”
只是说句话的功夫,就把沈孟青累得够呛,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微微有些喘息。听到马克在旁边说:“我把你带回美国了,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你已经晕迷两个多月了,感谢上帝,终于让你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沈孟青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你很吵。”
马克扬着眉笑了,看了一眼点滴瓶里的药水,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得尽快好起来。”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沈孟青再次缓缓睁开眼睛,这是个陌生的地方,屋子里光线并不明亮,看起来很干净,或者是说简陋,除了必要的物品,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或是装饰,象是安全屋之内的地方。
象马克这样的人,在全世界有多个安全屋,是他们的藏身之所,一旦被发现就要弃之,再寻找新的安全屋。沈孟青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用到这种地方。
幸亏他凡事都喜欢上双保险,在和李九君握手的瞬间,他接过李九君手里的药丸,也把自己掌心里的小纸条传了过去,那是和马克的联络暗号,不到最危险的时侯他不会用。
李九君从看守所出去,坐在车里就用手机把联络暗号发给了马克,马克接到暗号后,立刻起程,虽然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他赶到的时侯,看到躺在路面的三个狱警,知道不好,赶紧顺着车子的痕迹追了过去,但那时沈孟青已经坠海,他悄无声息避开那两个杀手,把自己吊下悬崖,在礁石上找到沈孟青,连夜带他离开。
当然后面这些事是马克给他拿吃的东西过来的时侯刚刚告诉他的。
沈孟青瞟了一眼碗里粘乎乎的东西,摇了摇头,表示他不吃。
马克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沈,这是麦片,我加了蛋白/粉,可以尽快让你恢复体力。”
沈孟青望着那褐色的糊糊,实在是嫌弃,不过现在不是他该挑剔的时侯。于是硬撑着坐了起来,接过那只碗慢慢的吃起来。
味道有些怪,不过他从来没指望过马克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出来。一碗麦片糊糊下了肚,他感觉好了一些,把针头拔掉,揭了被子就要下床。
马克忙按住他:“沈,现在你得躺着,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好起来。”
沈孟青的喉咙还是一说话就疼,不过疼他也要说:“我家里怎么样?”
“你母亲很伤心,她一直在派人打捞你的尸体。要不要给她一个讯息。”
“不要,暂时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更好,这样我才安全。”
“那你妹妹呢,也不用传讯息给她吗?”
沈孟青眼睛有光芒一闪:“我妹妹?”
“对,沈贝儿小姐,我看到她一直在哭,应该很难过。”
沈孟青垂着眸,好象没听到他的话,沈贝儿其实不是他妹妹,他真正的妹妹另有其人,而那个人……跟他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是他不能再奢望的。
“不过很奇怪,一直没有看到苏小姐,”马克耸了耸肩膀:“难道她不知道你出事了?”
应该不知道吧,听沈贝儿说她要在那里过完年才回来,大山消息闭塞,她不会知道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伤心难过。
“马克,我想明天开始进行训练,你来当我的教官。”
马克吃惊的看着他:“沈,你太着急了,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进行训练。”
“不,我等不及了,”沈孟青目光冷凝,望着虚空的某处:“我想快点回去。”
“沈……”马克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好,我当你的教官,但你必须听我的,三天后才开始体能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