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插进头发里,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
他抬起头来,女人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开灯,借着窗外一点蒙蒙的光摸索着去卫生间。
男人在黑暗里坐着没动,象一座雕像。
苏思琪睡觉前因为紧张,喝多了水,结果闹得要夜起,她有些迷迷糊糊,习惯性的摸去卫生间,进门开灯,灯光一亮,她才想起家里还有个人,于是尽量忍着不弄出动静,冲水洗手也是轻手轻脚。
关灯出门,她站在门边适应了一下黑暗,才摸着往房间里去。
突然,背上贴上来一个温热的怀抱,男人的大手环住了她的腰。
苏思琪吓得呼吸都滞住,心跳也停止,整个人窒息了般,过了一下,才大声喘起来,声音又急又怕:“你,你说我可以,相信你的。”
“我不会动你,”男人把头搁在她肩窝里,呼吸喷在她脖子里,又热又痒,声音低哑又慵懒:“我只想抱抱你,一会就好。”
苏思琪整个人都是僵住的,一动不敢动。四周一片黑暗,而她站在黑暗里惶然不知所措。
他抱了好一会都没有松开,大概是他的怀抱太温暖,呼吸太轻柔,又或者是她对他的怀抱有了一定的熟知感,苏思琪渐渐安静下来,呼吸也平稳了,困意再度袭来,她有些迷糊了。可男人依旧没有松开。
她怀疑男人已经睡着了,他的呼吸轻浅均匀,她拍了拍环在腰上的手,嘟噜着:“我困了。”
男人立刻就应她:“我抱你去睡。”
她想说不用,身子却已经腾空,他把她抱进了房间,因为不熟悉,在黑暗里撞到两次脚,但他一声不吭,最终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苏思琪一挨床就自动滚进被子里,只觉得额上象什么温软的东西拂过,又轻又快,就象蜻蜓点水一般,但她实在太困了,迷糊间又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男人静静在床边站了一会,然后去了卫生间,在里面呆了很久,然后开水冲澡。穿回衣服到沙发上躺着。
腕上手表的夜光指针指向凌晨两点,他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望着虚无的黑暗发起呆来。
隔着墙,她在里面安睡,他在外面守着。
他想起很久以前,在她还失忆的时侯,他在她家赖了几个晚上。有一天偷偷趁黑摸上了她的床,她却毫无察查,而他也不敢放肆,只是安静的抱着她入眠。早上醒来的时侯,她居然小心翼翼自己偷偷溜走。想起那一幕,他忍不住微笑。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样的勇气,他害怕早上醒来看到苏思琪对他横眉冷对。几年的分离,他们都变得太多,她不敢靠近他,他也无法掌控她,他们对彼此都需要重新认识。
早上,苏思琪的生物钟准时醒来,离闹钟响还差半分钟,她伸了个懒腰,把闹钟设置关掉,揉着眼睛跳下床。
悄悄打开房门,男人还蛘缩在沙发上安静的睡着。
她退回来,换好衣服,然后轻手轻脚的下楼去。
她离开五分钟,男人就睁开了眼睛,他到早晨才迷盹过去,一下睡沉了,可是毫无预兆的突然惊醒,他静了一下,看到她的房门是开着的,走过去一看,床上没人。
心猛跳了一下,还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了?
屋子很小,几乎一目了然,厨房卫生间阳台都没有,他站在阳台上刚要转身,突然看到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慢跑,他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眼里有了笑意,她在晨跑。
苏思琪跑着跑着,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也没在意,小区里不止她一个晨跑的。
身后的人追上她,“你出来也不打声招呼,还以为你被人捉走了。”
苏思琪瞟了他一眼:“看你睡得正香,哪里敢打挠。”
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任何时侯,你都可以打挠我。”
苏思琪笑起来:“话可别说得这么满,凌晨三四点呢?”
“全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
苏思琪眼珠子转了一下,还没开口自己先笑了起来,秦森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果然,她咳了一声,说,“你在床上做运动的时侯总不希望被人打挠吧?”
秦森明白她的意思,“当然不希望。”他顿了一下,声音轻缓:“不过和我做床上运动的人只会是你,我非常喜欢你打挠我。”
苏思琪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劲,居然一大早跟他开这种荤玩笑,结果把自己绕进去了。
这下苏思琪不跟他客气了,呸了他一口:“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