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两人站在墙边的黑暗处朝门口观察了半天,除了发现到处都是残砖废垣,像遭遇到拆迁队半夜强拆之外没有一个人影。
“老木,正好没人,我们过去!”
“走啊?”沈风见萧安山站着不动,便催道。
“你叫我?我什么时候姓木了?”萧安山不解。
“你这个形象在我们村里叫做木乃伊,所以叫你老木也是没错的,哎,我说你纠结这个干什么,赶紧走啊?我还等着用钱呢!”
“我虽然笨,但我不更姓名。不是,我什么时候笨了?”萧安山说完,立即发觉不对,真是被这孙子给气糊涂了。
“不笨你能连猪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赶紧走吧!你这个木乃伊!”沈风也有些乐了,看来真把这老头儿给绕晕乎了。
两人并没从大门进入,那里太危险了,经过土匪和百姓的冲击之后,原本贵气逼人的大门此时完全变成了摇摇欲坠的危房。沈风虽然自信,但也不想被活埋在里面,毕竟还等着去萧家拿钱捐官呢。这在以前,别说像从六品卫千总这样的县处级领导,即便是一个小村里那些根本不入流的村长,自己见了也得高山仰止、点头哈腰,虽然在内心根本就不想叼人家。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大门旁边的一个被人推倒的缺口进去,左拐进入前院来到假山旁边,然后向北往仙客桥走去。一路上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房屋和被砸烂后丟得乱七八糟的家具。几乎所有的房间全都成了门没门,窗没窗的拆迁房。
“啧啧,这些人下手够狠的,竟然连破窗户都给拆走了!”沈风看着目光悲戚的萧安山,知道他心里难受,便非常好心地在伤口上撒了一小撮盐。
“这些还不都是你造成的?是你毁掉了萧家,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恶贼!”萧安山情绪有些激动。
“别激动,家主嘛,要有度量,有城府才行,别动不动就冲人发狠。你就是败在这点儿了,要是能够早些收敛,让你的那几个兔崽子别那么歹毒,你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你想过没有,那些被你们萧家逼的家破人亡的人是什么感受?那些被你萧家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是什么感受?那些被你萧家犹如猪狗般肆意屠杀的人是什么感受?想想那些被你萧家杀掉的孩子,那些被你们掳掠来的女子,等等等等,你都想过他们的感受了吗?他们跟你一样,哭过、喊过、求饶过。但你萧安山当时是怎么做的?放过他们了吗?给过他们一次活着的机会了吗?现在你遭了报应,然后便开始抱怨我?骂我歹毒?你他妈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孙子?你有那个资格指责我吗?如果老天真的有眼,就你们萧家所造的孽,就该遭受天打雷辟、断子绝孙。我告诉你,即便是我放过你,但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别忘了天道有眼,即便是躲过了人惩,却避不开天罚,销魂的日子还在后面呢,你别把自己给气死了,好好活着,慢慢享受……”沈风原本并没有生气,不过当他历数萧家罪恶的时候,火气也随之蹭蹭上升,最后竟然转过身子冲着萧安山大吼起来。
原本情绪激动的萧安山也被沈风突然爆发的怒气给吓到了,他不再说话,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沈风犹如连珠炮般的轰炸,心里不由也泛起了一丝悔意。
月亮终于挣脱了黑暗的束缚,从黑云里探出了半个脑袋,将光辉洒在了萧家前院那座通往第二进院子的仙客来桥上。
只见桥上有两人相对而立,一个呆呆地看着对方,一个胸口起伏,显得激动无比。若不是从装束上辩出都是男人的话,这场景便犹如星河之下的鹊桥情侣,让人不由得生出万般浪漫的思绪。
不过这种气氛很快便被胸口起伏的黑衣男子打破,只见他突然转身向着北边走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粗话:“妈的,真是气死我了,还他妈傻站着干嘛?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