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康熙平静外表下的冷意, 荣妃似毫无所觉,浅浅笑道:“皇上说的是。”
康熙此时已无心情再与荣妃叙话,遂说了几句闲话后, 就将荣妃打发走了。
荣妃回了住处, 跟在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嬷嬷见回了自个儿的地盘,便将藏在心中多时的话对荣妃说了。
这嬷嬷,是不赞同荣妃对康熙说破这件事的。
“现而今, 万岁爷依旧很宠爱太子爷,诸位皇子阿哥之中, 太子爷的风头无人能及, 主子纵然将这件事说出来,也未必就能让万岁爷对太子爷不喜, 反倒会让万岁爷觉得主子多事,主子没瞧见,那惠妃和大阿哥, 不就是因为得罪了太子爷而让万岁爷不喜, 以至于被禁足的么?”
“虽说主子说这件事, 不足以让万岁爷恼恨主子到那种程度,可终究还是会有些影响的啊,主子如今代理宫中庶务,又没有惠妃在前头压制,主子又何必非要出这个头呢?那宜妃和德妃未必就不知道这件事, 可她们两位都没有说, 主子去说了, 到底还是得不偿失,又不曾损害太子爷什么,倒是让自个儿被万岁爷不喜了!”
“且若这事叫太子爷知道了,太子爷必定要记恨主子,到时候,主子岂不是为自己树敌了么?主子纵然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三阿哥想想啊!”
荣妃冷道:“本宫如今已是这把年纪了,比本宫年轻娇艳的后妃多得是,皇上早几年便不再要本宫侍寝,我要那恩宠又有何用呢?皇上多喜欢本宫一点,或者少喜欢本宫一点,对本宫来说,都不重要了。何况,本宫有三阿哥,纵然失宠,也不至于会如何。何况,本宫心中也有分寸,今日之话,也未曾表明什么,端看皇上如何想罢了。”
“不瞒嬷嬷,其实,本宫一开始就没打算凭借着这么一件事儿就让皇上从此厌恶了皇太子,甚至为此惩戒皇太子,本宫知道,以皇上对皇太子的感情和喜爱,皇上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本宫这些时日所行所为,不过是要在皇上心里种下对皇太子的不喜罢了。嬷嬷别小看了这些不喜,总有一日,这些不喜会长成参天大树的!到时候皇上心里对皇太子的不喜积重难返,又焉知那时皇上是否还会维护皇太子呢?这是水磨工夫,本宫知道这些事做起来耗时费力,可是,一旦叫本宫寻着了机会,本宫是一定要做的!”
“纵然一时不能将皇太子如何,做些事情恶心恶心皇太子,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总之,本宫便是不能叫他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荣妃言中,多是愤懑恨意。
这嬷嬷一听,便叹道:“奴才知道,主子是还放下当年旧事。可当年之事,主子也已经报过仇了,如今又何必念念不忘,还要去做这些事情呢?您还有三阿哥,三阿哥与太子爷亲近,他若知晓您做的这些事情,又让他如何面对您,如何面对皇太子呢?主子,逝者已矣,主子还是放下吧!”
荣妃闻言苦笑道:“嬷嬷苦劝本宫多年,奈何当年死的都是本宫的亲生儿子,本宫实是放不下!嬷嬷就不必再劝了!本宫所做的这些事情,也不必叫三阿哥知道!反正,事情若成,也是本宫给三阿哥提供了一个机会,叫他去争一争这太子之位,事情若不成,所有事情自有本宫承担,与他无关!”
“嬷嬷伺候本宫多年,是最知道当年之事的,本宫心中一口气未除,纵然要了赫舍里氏大阿哥的一条性命,又怎么抵得过本宫另外三子的性命呢?”
说这话时,荣妃泪光盈盈,显然话中言及之事是她平生深痛之事。
那嬷嬷闻言,听荣妃提起当年之事,当即便是一场深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当年之事,在荣妃心中那就是个死结,直至今日,也无法解开。
也正是因为这个死结,荣妃直到现在,都还在恨着仁孝皇后赫舍里氏,同时,也在恨着当今皇太子胤礽。
话说,荣妃心里头的这个死结,那就要从仁孝皇后还活着的时候说起了。
当初,康熙在同仁孝皇后大婚之前,身边是有伺候的人的。
那会儿,荣妃马佳氏便是最早在康熙身边伺候的人之一。
马佳氏温柔娴静,康熙很喜欢马佳氏,所以,即便同仁孝皇后大婚后,也依旧很宠爱马佳氏。
甚至,在康熙不到十五岁的时候,马佳氏就替康熙生了孩子,且还是阿哥。
马佳氏的小阿哥生在仁孝皇后之前,而且,那几年中,马佳氏一共为康熙生过三个小阿哥。
只可惜,这三个小阿哥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起先,马佳氏当真以为自己的三个小阿哥是病死的,可是,她于偶然之中却发现,自己的三个小阿哥不是病死的,而是给人害死的!
她那时还是个庶妃,且还怀着身孕,她害怕自己生了之后又会被人害死,于是,跑去求康熙,求他彻查,康熙那会儿的孩子一个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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