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索府诸人的配合,能够成功的机会也更大些。
李元福只当胤礽是要去索府兴师问罪的,他担心胤礽同索府闹得不愉快,秉持着贴身太监的操守,到了背人的地方,李元福还劝胤礽呢。
“爷,这事儿万岁爷和索大人都晓得,也是默许了的,您若是要去闹,只怕对您有所不利啊!您其实也不必同那些奴才们一般见识。何况,他们都是伺候仁孝主子的老人儿了,您便是看在仁孝主子的面子上,也不好去闹的。您只将东西悄悄的要回来,也不伤了大家的体面,这多好啊!”
胤礽闻言,啼笑皆非看着李元福:“你以为爷是要去索府不顾一切闹上一场?”
“李元福,别拿你的小聪明揣测爷的想法!你只管跟着就是了,爷心中自有分寸!”
还叫他不要伤了大家的体面,那他这个皇太子的体面,谁来维护呢?
随手给了李元福一个爆栗,胤礽便带着疼得龇牙咧嘴揉脑门的李元福往索府去了。
索尼去世之后,索家几个兄弟也并未分家,依旧还一起住在原先的大宅子里。
仁孝皇后赫舍里氏的父亲噶布喇,也就是索尼长子已经去世十几年了,索家如今的当家人,便是索尼的三子,胤礽的叔姥爷,如今的议政大臣索额图。
皇太子驾临,本该大礼相迎,但胤礽给了话,他来索家,不要大礼相迎,何况,他是索家的常客,次次大礼相迎很麻烦也很不方便,因此,这个礼也算是省了。
今次他过来,更是只想找索额图清清静静的说话,所以就悄悄的进来,谁都没有惊动,否则的话,又要闹得整个府里人尽皆知了。
索额图听下人说胤礽这个时候过来且要见他,心里便是一惊,太子爷这时候来府里,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等索额图赶到小议事厅里一瞧,见胤礽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饮茶,一看就不是出事的样子,索额图这颗心就要放下。
但在看到胤礽脸上的淡淡的黑眼圈时,他的心一下子又提起了。
“太子,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昨夜没有休息好吗?”
也不怪索额图这般关切,胤礽一向在人前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模样,几时这样形容狼狈过呢?
索额图看惯了胤礽之前的模样,乍然看见胤礽现在这样,就忍不住开了口。
再加上索额图又是胤礽的长辈,撇开臣子与储君之间的关系,索额图作为胤礽的叔姥爷,看见自己疼爱的小辈突然成了这样,那关心自然是流溢于言表之上了。
只是,索额图如今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头发白了不少,胡子更是全白了,这一生经历的事儿也不算少了,这话才一出口,索额图就意识到不对了。
胤礽刚大婚三天,这新婚燕尔的,夜里没有休息好,白天顶着个黑眼圈也是常有的事儿。
作为过来人,索额图其实是很理解胤礽现在这种状态的。
索额图想到这些,心里便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好,他作为太子的叔姥爷,怎么能一开口就同太子说这么羞耻的话题呢?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索额图也没有如何惊慌失措,这些年宦海沉浮,早历练出来索额图遇事波澜不惊的性格了,也不过是轻咳一声,他便不着痕迹的转换了话题。
“太子这时候来找老臣,是有事要说吧?”
关于索额图的问话,胤礽倒也没想的索额图那么深,但他也没有回答索额图的话,只是大喇喇的一笑,对着索额图道:“叔姥爷,我不想在毓庆宫住着了,我要在宫外建个太子府。”
要不然,怎么解释前些天一直下雨,偏偏初八日这天就放了个大晴天呢?
太子成婚,已经筹备三个月了,诸事齐备,就等着这天礼成之后,空了多年的太子妃之位,就算是圆满了。
诸事繁琐,咱们暂且不说,只说这一日诸般规矩行礼过后,天色擦黑之时,胤礽穿着内务府特制的太子明黄喜服就去了文华殿。
太子大婚,这喜宴,就是设在文华殿的。
胤礽行完了婚礼,还不得歇着,康熙和诸位大臣还在文华殿等着他呢,他还得把这喜宴给应付过去了,才能回毓庆宫休息。
而跟着太子行了一天礼节,累了一天的新任太子妃,也终于被喜娘们搀扶着,送去了毓庆宫的新房之中。
这位新任太子妃,出身瓜尔佳氏,汉军正白旗人,只不过虽为汉军,但却是地地道道的满洲人家出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