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和林简虽然看着都是面色冷淡, 不过就他们这不动声色的波涛暗涌,方阳伟和何腾龙没一会就听得张大了嘴巴。
两人这绝逼是有情况啊!
只不过这两人看着又太奇怪了,要打情骂俏变相秀恩爱回陈淮自己房间搞,在他这地盘上你来我去的算什么意思,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方阳伟想到这里,干脆起来去拿了个一次性杯子, 又从抽屉里面拿了个小铁盒出来,手一抖就抓了一把藏红花出来,泡了杯茶水递给林简,那茶虽然装在热水瓶里保温着,不过是早上才泡的,已经不烫嘴了, 方阳伟殷勤地递杯子给林简,“这可是好货, 看你脸色有点苍白, 特意给你泡的补补身子。”
他这么一说,才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伟。哥, 这你就不厚道了吧?知道你这是顶尖的藏红花,平时给我们泡一大壶茶就放几片, 稀罕的跟黄金似的,给人家一抓一大把, 你这也太见色忘义区别对待了吧?”何腾龙没有方阳伟心思活和眼力见, 居然在边上发牢骚。
“你能和林简比吗?人家是客人懂不懂!咱这叫招待懂不懂。”方阳伟说时把杯子送到林简面前。
林简正好不想和陈淮继续怼下去, 她接过来后直接喝了一口, 开口说道,“谢谢。”之后又重新把杯子送到嘴边准备继续喝,没想到本来懒散倚在门框边的陈淮突然近前一步,手一伸就把她的杯子给夺过去了。
方阳伟水倒得很满,刚才是小碎步缓慢端过来的,林简也只是浅抿了一口而已,水并没有浅下去多少。陈淮这么用力去夺,软薄的纸杯轻微变形,即便他力道再稳,杯沿口还是有茶水洒了出来。藏红花沾水后,茶水瞬间就成了暗红色,林简晦气的看了下被茶水滴到的袖口,伸手要从他手上夺回这杯茶。
陈淮显然早就预料到她会来这一招,侧身避过,一边腾出左手去拿茶杯,速度快的一饮而尽。
就这分秒的功夫,眼前这一场景又让方阳伟和何腾龙看得一愣一愣的。
看这水火不容到时刻要干架的阵仗,难不成两人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按理说陈淮也不可能锱铢必较到一杯茶都不让林简喝吧……方阳伟在心里暗戳戳地评价起来,他觉得眼前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偏偏这一幕还在他的屋里发生,这让他觉得有点挂不住脸。
“老濮晚上烧得菜的确是有点咸,陈队向来吃得清淡,肯定觉得咸的嘴干。正好我也觉得有点渴了,我一起多泡几杯好了。”方阳伟毕竟是老江湖,三言两语就把刚才陈淮夺茶的举动给体面地圆回来了。
“不用泡了,我不渴!”林简冷冷应了一句,火气满满地往外面走去。
留下身后的方阳伟和何腾龙面面相觑。
被陈淮这么一搅和,她刚才本来准备向方阳伟打听的事情都打水漂了。林简回到自己落脚的房间,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呆坐了好一会,姚喜报走了过来,手上居然端着口大碗。
“碗里是什么?”林简起来问道。
“可能会有点辣,你先试试看能不能喝得下。”碗里的热茶也是暗红色,还在冒着热气,看样子是刚煮出来的。
“什么啊?”一看到姚喜报这憨厚的大白牙,林简原本的无名火气就消下去了。
这人和人差距就是够大。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上面虽然不见姜片,她尝了一口就知道是红糖姜茶。
“好喝,喜报,谢谢你。”林简虽然吃了止痛药晚上又喝了两碗热鸡汤,不过腹部还是隐隐作痛气血并不畅通,加之昨晚估计没盖被子腹部受寒,手脚还冰冷着,她心头一暖,真心实意和喜报道谢起来。
只不过喜报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例假,难不成是陈淮这个长舌男和他说的?林简一边大口喝着热气滚滚的姜茶,一边在心里腹谤起来。
“没想到你真的会喜欢喝这个姜茶,我们以前从来没煮过这种搭配的茶。被淮哥说中了,他说你从大城市过来,会喜欢喝这种茶,本来在我以前的观念里,感觉你们在大城市呆惯了的,会喜欢喝咖啡之类的。你要谢还是谢淮哥吧……”姚喜报絮絮叨叨。
林简:……
姚喜报眼尖正好看到不远处经过的陈淮,还不忘对着陈淮的方向喊了一声,“淮哥,被你猜中了,林简说你熬的姜茶好喝呢,淮哥你念过博士果然就是厉害,一猜一个准。”他本意是不想乌龙担这个顺水人情,让林简顺口和陈淮道个谢。
林简无语望天。
看来喜报没被方阳伟和何腾龙这样的奇葩传染带坏也是有原因的,估计是因为他带不动……
被喜报喊了一声,本来随便经过的陈淮僵了一下,打算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淮哥,过来!正好和林简说到你呢!”喜报以为刚才自己嗓门不够大,这回中气十足的朝陈淮喊了一声。
陈淮看了下喜报无比热烈的小眼神,几秒钟神色就已如常,往林简的门口方向走过来。
林简手上捧着喝了大半的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林简,你喝的这姜茶是陈队亲手熬的,他以前可是从来不进老濮的厨房重地。”陈淮就在旁边,喜报居然还特意凑到林简旁边偷偷和她打小报告,这殷勤劲和他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他读书不多成绩也不好,靠着体育特长才勉强念了个职高,参军入伍后主动要求分配到这边。在他心中,陈淮是他心里顶顶崇拜的人。他也说不上什么大道理,就是单纯觉得林简人好又漂亮,和陈淮两人般配的很。陈淮比他大几岁,是他上司更像他兄长,让他在边疆的单调生活不再没有方向,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陈淮能够和林简在一起,所以眼下才会这么心热热的喊陈淮过来接受林简的表扬。
“陈队,林简说好喝,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碗。”姚喜报打完小报告,重新开口时语气欢快地像是播报辉煌战绩似的,丝毫没察觉到旁边的林简和陈淮都想拿卷封箱胶带把他的嘴给堵上。
“真的是你熬的?”早知道是他熬的姜茶,她才不会去喝。只不过已经喝到肚子里的她也吐不出来。鉴于旁边的姚喜报一脸小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反应,林简对着空气敷衍说了一句。
“当然。”陈淮理所当然应道。
姚喜报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脸上嘚瑟的像是刚刚亲手促成了对新人好事的大媒婆,神色激动地就差把新人送入洞房了。
“老濮念叨着两年前从家来带来的红糖过期了,扔掉可惜,不扔搁这也没人吃。我想帮老濮解决这个难题,就心血来潮熬了一锅。看来,过期是不影响口感的。”陈淮心平气和地总结起来。
陈淮话音刚落,喜报的大白牙就收回去了,转而一脸错愕地看着陈淮,他设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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