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东走到镇西,要不了半个时辰。因着是海港到津卫府的必经之地,镇子虽然小,却很繁华。
小镇入口赶早市的人们川流如织,小草兄妹谢过马大伯,付了四个铜板车费。马大福很热心地告诉他们回去的时刻,依然在城门处汇合。
告别了马大伯,兄妹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道挺宽,可以容两辆马车并行。不时可以看到从码头装满货物的马车,在街道上匆匆而过。这里也是海运去京城的必经之道,难怪如此热闹。
街道两旁的店铺一个接着一个,看得兄妹俩目不暇接。余小草急着把手中的鲍鱼卖出去,扭头问余航:“哥!你知道镇上最大的酒楼在哪吗?我们直接去那!”
“镇上的大酒楼有两家,一处叫‘福临门’,一处是‘珍馐楼’。爹爹打到的猎物也先紧着这两家送的。福临门离这边近些,要不我们先去那儿问问?”余航毕竟来过几次,对镇上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福临门是一座两层的大酒楼,看着已经有些年头,给人一种古朴厚重之感。
兄妹俩在酒楼前站了片刻,还不到开门揽客的时间,只有个年轻的伙计,拿着扫帚一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一边散漫地扫着地。
看到兄妹俩身上带补丁的衣服,伙计不耐烦地把灰往两人这边扫,带着鄙夷的表情咋呼道:“去,去,去!这里是你们来的地方吗?要饭也要找对时候!赶紧走,赶紧走!!”
被人当叫花子撵的遭遇,余小草还是第一次遇到。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她忍了又忍,秉着和气生财的原则,挤出一丝笑容:“这位小哥儿,你们家掌柜呢?我这有些新鲜的海货,不知道你们收不收?”
那伙计抬起眼皮扫了她手中的破瓦罐,一副看不起的模样:“我们福临门的海货,都是有固定渔家送的。就你这穷酸样,能有什么好货?滚吧!我们掌柜哪有工夫见你这小瘪三?”
“你怎么骂人哪!”余航竖起眉头,上前一步要跟他理论。
伙计把手中的扫帚一扔,叉腰嚷道:“骂你怎么了!臭要饭的,想骗钱怎么滴?还见我们掌柜,你多大一张脸?”
“吵什么!一大早的?”余小草正要发飙,一个四旬左右掌柜模样的中年人,从大门中出来,喝道。
伙计马上换了一副嘴脸,一脸巴结地笑着:“刘掌柜!小的打发要饭花子呢!”
“你才要饭花子呢!刘掌柜,我这有几只新鲜的大鲍鱼,不知道你们店收不收?”余小草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不再跟他纠缠,冲刘掌柜道。
刘掌柜打量了兄妹俩一眼,并未放在心上:“鲍鱼嘛!如果货好,我们还是收的。”
余小草抱着瓦罐上前,道:“我这可是上等的鲍鱼,每个都有超过五寸。要不,您看看?”
街道上,一位锦衣华服骑着神骏马驹的少年,闻言勒住了缰绳。超过五寸的鲍鱼?如果属实的话,绝对是鲍鱼中的极品。今天中午,吴县令在珍馐楼做寿,不就缺一样镇得住的大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