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很是无奈,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住处,便带着他在街上兜起了圈子。
赵步凡办完自己的事后,在客栈里左等右等,不见儿子和余家父女回来,不放心地出来寻找。好巧不巧,遇上了兜圈子的赵晗他们。
“这么晚了,店铺都打烊了,你还带着余兄弟和小草逛什么的?想逛的话,明天不是还有一整天呢吗?”赵步凡发现儿子的脚步,并不是往客栈的方向,便略带责备地问道。
“小……小凡?”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赵晗身后响起。
赵晗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吹过,那个彪形大汉以无与伦比的速度,冲到他爹的身前,给了他爹一个熊抱!
赵步凡在那黑熊似的身影冲过来的时候,就戒备地站定了,可听清楚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后,他收起拳脚,任那大块头紧紧抱住了他……
“子镇师兄?真的是子镇师兄!!”赵步凡惊喜异常,忍不住惊呼出声。
房子镇出事的时候,十四岁已经在军队历练的赵步凡,就在旁边。看着浑身鲜血的师兄,为了掩护爹和他,挡住了几十个义军的去路。师兄那句声嘶力竭的“快走——”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间,至今挥之不去。如果没有师兄,没有忠仆黄伯,只怕他和爹早已成了一抔黄土了!
赵步凡虎目含泪,竭力压抑住失控的情绪,缓缓地道:“师兄,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小凡!师兄终于找到你们了!!师父还好吗?这些年你们过的好吗?我找了你们三十多年,从没放弃过!幸好,幸好你们没事!!”房子镇抹了把喜悦的泪水,咧开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
赵步凡笑了,道:“子镇师兄,要是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已经会骂你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什么都露在脸上了。”
“嘿嘿!三十多年没听师父骂人了,还挺怀念的!我也只在你们面前失态而已。朝堂上谁不知道我房子镇这个‘黑面将军’,在别人面前,我从不情绪外露的!”
房子镇笑得挺憨厚,一点看不出“黑面将军”的威风。他身后的手下都看呆了,这还是他们的将军吗?不会是冒牌的吧?
“将军?师兄栖身朝堂了?”赵步凡倒也没像他儿子那样,浑身充满了戒备。对于师兄的性格,他是很了解的。师兄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的。哪怕三十年没见,他依然有这个自信——师兄是不会变的!
房子镇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道:“那天,师父和你离开后,不久我就被俘了!当时的义军首领现在的太上皇,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后,不但没有刑囚我,还给我治了伤。不久,前朝就被推翻了,太上皇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
房子镇顿了顿,又道:“本来,我是不打算接受分封的。可太上皇说只有身处高位,才能有更多的人力去寻找自己想找的人。开国之初,我跟随太上皇南征北战评定叛乱,一路都在打听师父和你的下落。可惜,直到天下无仗可打,依然没有你们的消息。这些年,我辞去所有职务,只保留昭勇将军的称号,就是为了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找你们!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津卫府遇到你们!!”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他们住的那个小客栈。房子镇见条件简陋,轻轻皱了皱眉,道:“师弟,我在津卫府有个小别院,不如今晚到我那去住。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赵步凡知道他是嫌小旅馆条件不好,便笑着道:“不麻烦了,我们后天一早就回去了……”
“小凡,毕竟有三十年没见,你跟师兄生疏了!当初,师父常年征战在外,你还是我领大的呢!你怎能跟师兄如此见外呢?”没想到这个身材魁伟,一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还有一颗玻璃心。
赵步凡哭笑不得地道:“师兄,我不是跟你见外,我是觉得半夜搬来搬去的,怪麻烦的!等明天办完事,后天一早你跟我们一起上路,回东山村!”
“东山村?这些年师父和你一直住那儿吗?”房子镇对师父和师弟这些年的经历,非常关注。
赵步凡点点头,道:“不错!我们在东山村西头的山脚下落了户。东山村民风淳朴,依山傍海,以我们的身手即使灾年也不会饿肚子……再说了,当初前朝诛杀令未除,若是被发现,西山也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