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有些像,外表大方,内里总是有不同的算计,胸襟实在有点不够。
“难道你那生意,还与杜家有关?”白敬远问,眉头皱得更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杜家被连根拔起,虽没有杀得血流成河,但到底几代人内,不可能再翻身了。荼蘼的官司赢了后,各部官员又奋战了几个月,才把这团乱事梳理好,把盘根错节的关系清理干净。可这才几天啊,杜家的余罪还在影响着长安城,甚至是自家人。
“是杜家犯事之前的生意,罗家插了一脚。那时我与罗斐然玩在一处时,对这桩生意多少知道些。杜、罗两家出事后,生意本来要黄了。但罗家罪轻,罗斐然又被大公主偷偷扣在长安城里,他就派人找到我,要借我的手继续。罗家人已经被贬为平民,他若没银子傍身,将来被大公主厌弃,就真没活路了。”白毓秀继续说,“那时船已经在文登港口,只等着装货和起了冬天向东南吹的西北风就能启航了。因为生意还有其他人参与,不算杜罗两家的之单独家产,很多货物并不在抄没名册上。”
春荼蘼眉头一挑:单独?
她做的就是抠字眼的差事,有时候还得寻找法律的空子,所以对这种词汇相当敏感。
“你接手了?”白敬远阴沉着脸,问了个不用回答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白毓秀惭愧地点点头,“那艘船的投入,总共有四万两,杜、罗两家占了七成,其他有背景的商家占了三成。罗斐然说,只要我帮他这次,所得之纯利,与我平分。也怪我贪心,想着不过是海运生意而已,也是向大唐缴税的,各种手续齐全,都是官府下发的文书和手令,没有任何问题,就点了头。”
“既然有人承担货物的投资,那些自尽在咱们府门口的人怎么说?”白敬远追问。
“那是因为……”白毓秀瑟缩了一下,“杜罗两家准备的货物,有一部分还在货舱里,没有装船,被官府收缴了。所以……所以船上有很大的空余。我想着,把船装满再离港,能多赚就多赚。于是我自己出了一部分银子,置办货物,剩下的就召集了其他商家。”
这就是刚才他说“单独”二字的意义,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大哥哪来的银子?”春荼蘼问,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这么问,因为好些话必须放在明面儿上。证据,要说出来才做准,容不得彼此心照不宣。
“我给的。”葛氏接过话来,心虚又气弱的看了白敬远,站起来,哆嗦着声音道,“我拿了自己的五百两私房,还有五百两公中……”
“让你持家,老2这样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白敬远已经不生气了,但声音和心都是越来越冷。
满长安的权贵,他自认为治家最是有道。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样样做得比别人好。可今天才知道,这个家有太多他不了解的地方,每个人表面上顺服于他,其实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计。
“树大有枯枝。”春荼蘼在白敬远耳边轻声道,“白家家大业大,祖父一心为国,哪里顾得过来,不是您的错。再说,这只是小节。”她不该这时候说这种话,葛氏听不到,白毓秀却未必。可有的事,明知不可做也得做。因为,她不忍心看到外祖父那颓然的样子,似乎要否定自己的一生似的。年纪大的人,尤其心高气傲的,受不了这种打击。
白敬远没说话,却拍了拍春荼蘼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继续问,“你一共找了多少商家来和你合作,每人出资多少?”
这是问的细节,哪想到白毓秀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交给另一个人处理的。”
“谁?”白敬远和春荼蘼几乎同时问。
“罗斐然介绍的,姓拓拔,是大公主府的一个管事。”
胡人?不,大公主府不会用胡人,定然只是有胡人血统而已。现在的刑部尚书宇文,也是有一半胡人血统的,但当初祖上跟了韩家,所以现在可以高官厚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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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对不起,今天晚了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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