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了许多的手,又连忙把手收回了袖中。
还是顾青未不耐一直如此虚耗时间,问道:“不知三婶寻侄女有何事,若无要事,侄女还急着出门。”
陈氏于是心中一急,再不迟疑。
“欢姐儿,算三婶求你了,你救救你四哥吧,你四哥他虽然做错了事,可你们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妹,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有一次非得要家中荷塘里的荷花,又恰逢荷塘里的小舟坏了,还是你四哥跳下水给你摘来的,还有……”
顾青未没说话,只面色平静地看着陈氏,在她的注视下,陈氏的话也再说不下去,声音也渐渐变得低不可闻。
陈氏并不知道被顾亦琅卖出去的那幅青山红日图意味着什么,但她也清楚,顾亦琅为了一个妓子一掷千金不说,为了凑到那妓子的赎身银子,竟然敢偷了长辈的东西去卖,只凭这一点,老太太就绝对饶不了她。
可再怎么样,那也是她怀胎十月拼了命生下来的儿子,她宠了他这么多年,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真的被打板子呢?
想到这里,陈氏又提起劲儿,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语无伦次,“欢姐儿,你知道你四哥在三婶心里的地位的,就当是帮帮三婶吧,琅哥儿从小就没吃过苦,他受不了家法的,大不了,大不了我把那三千两还给六叔,或者你再打他几下也好……”
听陈氏越说越不知所谓,顾青未摇了摇头。
那天因为顾青未突然掌掴顾亦琅,老太太也就先把顾亦琅的事按下不提,后来这两天又忙着追查那两名买了画的男子,也没空搭理顾亦琅那茬儿,如今顾锦源已经回来了,这件事自然就交到了顾锦源手里。
顾锦源知道这件事之后,对顾亦琅的所为就动了怒。
作为顾氏当家人,顾锦源也知道就算是再怎么家风严谨的家族,也不可能每个族人都有出息,就像是一棵树一般,总会有长歪了的枝桠出现。
他也并不是不能容忍家族里有纨绔子,就拿七老爷顾锦汶来说,这些年没少在外面花天酒地,但至少,顾锦汶纨绔归纨绔,却也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就算在外风流,也从没惹出过什么事来。
再看看顾亦琅,毛都没长齐就学了一身的纨绔习气,这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偷长辈的东西卖了赎一个妓子!
为了一个妓子尚且如此,将来若遇到更大的诱、惑,他是不是连家族都能出卖?
这才是顾锦源最不能容忍的。
所以,他不介意拿顾亦琅开刀,让家中小辈好好警醒警醒。
于是,今天方用过早膳,顾锦源就让人请了家法去三房,还让顾青未这一辈所有男儿都去三房亲眼看着顾亦琅领家法,就连还不满五岁的平哥儿和闵哥儿都不例外。
若不是陈氏那时正好从延寿堂回了春晖院,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只怕顾亦琅这时已经领完家法了。
正是因为陈氏拼命的护着,负责行家法的人无奈之下只得去请顾锦源前来,这才让陈氏争取了点时间过来堵顾青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