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诺……里面有人吗?”
莫羡正好听到这句问话,她坐在马桶盖上,身体靠着白色花纹瓷砖铺成的墙壁,鼻尖萦绕一股玫瑰花清洁剂的浓重香味。
外面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可能是那个女生等不了太久,去另一个卫生间解决问题了。
隔间里很安静,纷乱的记忆慢慢涌入脑中,学园祭、女仆咖啡馆、密室逃脱游戏、死在废弃小楼里的岩井君……是的,她回来了。
看了一眼手表的金色指针,还是下午四点十分,和她离开时的时间一模一样,仿佛那段和毛利先生、小兰和柯南的相处过程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一样。
莫羡猛地甩一甩脑袋,似乎想将这个危险的念头甩出去。
还是先搞清楚岩井君的死吧,莫羡想,她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动用系统的吗?
她走出卫生间,站在小楼草坪斜对面的一栋教学楼走廊上,那栋废弃的小楼已被禁止进入,一圈黄线把小楼围起来,在阳光下分外显眼,尽管勘查现场的警察已经撤走,入口处依然留有两名警员看守。
我需要帮助,莫羡皱着眉头望着入口处的那两名警员,福尔摩斯先生是苏格兰场的咨询侦探、莱特曼博士和bi合作、毛利小五郎是东京有名的侦探,而她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高中生,生活不是侦探,她无法虎躯一震叫人纳头来拜,是以她需要找个能带她出入犯罪现场的人。
本来她以为未来姐夫浅田刑警可以提供些许帮助,可浅田刑警毕竟是一个大人,大人对尚在读书的小孩总有种神一般的优越感:小孩好好读书,这些是大人的事,你们不要管。哪怕火烧到眉毛了,他们也不疾不徐,仿佛什么都能搞定似的。
而事实呢?
想起水野的案子,莫羡弯起右边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笨蛋哪怕痴长几岁,也依然是笨蛋。甚至,褪去年龄的掩护,又笨又蠢的大人,比笨小孩更让人厌恶。
当然,能考上警察的人自然比笨蛋聪明很多,只是大人的身份掩盖住他们的视界,把他们固定在框框架架之中,莫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浅田刑警是万万不可能同意她进入犯罪现场观察一番的,哪怕现在所有物品都被他们搬走、密室只留笨重的家具也一样。
既有能力进入小楼,又需要尽快破案平复家长们的愤怒,还没有大人根深蒂固的偏见,莫羡很容易就想到了一个人选,她手伸进校服咖啡色外套的衣兜,指尖触到那张硬硬的纸票,略放下心来。
“莫桑!原来你在这里!”和她一起去玩密室逃脱游戏的中谷桑从走廊另一端的卫生间朝她一路小跑,脚步声啪嗒啪嗒,外套袖子还溅上些许水滴,“我们赶紧回去吧,”她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好像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守在教室里的“女仆”们。
对啊,她这么一说,莫羡突然想到,“岩井桑也选择了下午,她大概还没听到自己堂弟的死讯吧。”
“是的呢,”中谷桑叹了一声,“她要是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岩井小姐会有多伤心,莫羡倒是看不出来。回到装扮成女仆咖啡屋的教室里,两人各自点了杯卡布奇诺和摩卡,中谷趁点咖啡的时候偷偷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松下瞪大了眼睛,吓得双马尾都竖起来了,赶忙趁取咖啡的时候通知秋元,秋元一知道,就等于全班人都知道了。莫羡左手端着瓷白的咖啡杯底托,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樱花,余光却在偷瞄一边心不在焉竖起耳朵的岩井桑。
她唇角下滑,眼皮下垂,难掩悲伤,然而她眉毛上扬,瞳孔缩小——感谢升级为望远镜的“观察”碎片——又是掩饰不住的恐惧,让莫羡好奇的是,她恐惧的微表情比悲伤幅度更大,换言之,她害怕多过伤心。
她在怕什么?那个杀掉岩井君的凶手,也在威胁她的人身安全吗?
“嘿,你们听说没有?废弃小楼那里死了个人!”
“是啊,还是冰帝本校的学生呢。”
“好可怕。”
身为岩井桑的同学,女仆咖啡馆的“女仆们”默契地在她面前保持沉默,可是不知内情的外校客人们,可没那么多忌讳。
“岩井桑,”秋元见她端着托盘摇摇欲坠,心生怜悯,“要不你先回家吧?老师也会体谅你的。”
“是呀是呀,”其他人也轻声附和起来,“岩井桑,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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