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抹去了表面的伤痕,内在的伤,你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在模糊不清的感觉中认知它。”
蓑衣客若有所悟:“我想我开始明白,为何你年纪不大,但谋略实力却都远超同辈了。”
秦苍未有丝毫自得的神情,只是提醒道:“有时间夸我,倒不如好好想想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弥补被你浪费掉的时间。”
蓑衣客笑道:“我还是不认为自己浪费掉了什么时间。柳乘风与俞燮甲他们的战斗是很激烈,但这种激烈在一招之争后就会变得平淡,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取决于一瞬之间,这里所指的一瞬不同于寻常的一瞬,它既可以代表很快,也可以代表很慢。关于时间,总是存在一种相对的说法。”
秦苍问道:“所以相对于你,他们之间的一招究竟是快还是慢?”
蓑衣客不假思索道:“慢,当然是慢,慢到我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老男人临时拼凑了一张木筏,他们的一招之争才过去了一半。”
秦苍又问道:“那这剩下的一半时间是谁占据主导优势?”
蓑衣客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留在天魔门的肉身不是还有一魂三魄么?何不试着感应下?”
秦苍摇头道:“不管是柳乘风,还是俞燮甲,他们的修为境界目前都要在我的真身之上。若我三魂七魄归位,拼尽所有底牌,或能在短时间内与他们其中之一交手不落下风,而今却是不可,就连基本的查探,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我如今所能感应到的极限,是那一方虚空周围的灼灼热浪,恍惚间似有麒麟咆哮,却又仿佛夹杂着镜子碎裂的声音。”
蓑衣客赞许道:“一魂三魄便连查探到这种地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到现在连我都不得不好奇,你在那座塔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秦苍道:“如果你完成了我先前所说的,我不介意统统告诉你,只是事后你相不相信,或者说接不接受,都与我无关了。”
蓑衣客哈哈笑道:“那我也告诉你,完成你所说的前半部分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至于找到红烛翁,并让他成为你的又一位合作对象,就连我也不敢保证必定能完成。”
秦苍道:“事在人为,你我尽力便可。”
“我欣赏你的态度。”
“不凑巧,我可不喜欢你的行事风格,未免太拖沓了些。”
“那我就雷厉风行一回?”
“好,拭目以待。不过你切记,柳乘风所受的伤只能比其余七大门主略重一分,不可伤及根本,我的八荒魔珠,还要在他那里寄存一段时间。”
蓑衣客忽然将手探入斗笠下的黑纱,抠了抠鼻,十分不雅观的动作,秦苍却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因为迄今为止,他已经见识过了太多“不同凡响”的高人。
“你的实力比我想象地要出色,口气倒也是一样啊!我还没彻底同意将八荒魔珠拱手相让,你就说出了这番话,是想让我感叹后生可畏,还是存心让我老脸无光?”
秦苍笑道:“老夫尚且要聊发少年狂,在我看来,你还不老,何须说这种话?”
“呵呵,这话倒是顺耳。也罢,那我今日就发一发少年狂!”
语罢,一袭蓑衣冲霄而起,如春雨般由天落地,润物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