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坑,她不知摔了多少跤,终于气得直埋怨陈襄:“若不是你不让我多带几个护卫,何至于沦落到今时下场?”说罢气恨的眼泪也下来了。
名门贵女,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便是上一世被罪为营妓,她还有个囚笼可乘。翻山越岭的滋味,着实是头一次尝。
“女公子,您再忍一忍。”青菱一边仔细地搀扶着她,一边安慰道:“那庄户人家说了,翻过这座山头,就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往钦州地界的。”
沈连城也觉这个时候哭鼻子有失形象,遂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擦了一把泪。正是一鼓作气之时,脚下却又是一滑,连带着青菱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简直想骂娘!
“跟我走。”陈襄终于受不了她了,径直抓住了她的手,走在了她前头。
沈连城挣了挣,他却将她抓得更紧了些,冷声道:“不想死就别磨蹭。”
也是,后面还有人在追赶呢!沈连城努力压制心中怒火,极不情愿地跟了他的步伐。
好在有他在前探路和牵持,她跌倒的次数当真变少了。便是一次两次踩错了地儿,有他搀扶,摔也没怎么摔疼。
就这样摸黑不知在山里走了多久,后边来追的人似乎放弃了,声音越来越远。洪祁跳上树干,确定他们没有追过来,沈连城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再不愿起身。
“不如就在此等天亮吧?”她看向陈襄,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陈襄也坐了下来,倒是无有异意。
“只怕有野兽。”洪祁却有些担心,“若是生火的话,又怕那些人发现。”
“生火吧!”沈连城道,“那些人肯定也是觉得山路难走,这才离开了。此去南梁,他们还有的是机会。”
“到了钦州城,任何人都再无机会。”陈襄话语里,尽是凶狠。
沈连城不以为然,只当他在说大话。
洪祁青菱就近捡了一些干柴,燃起了一个火堆。四人围坐,听着山里的虫鸣鸟叫,倒是什么也不怕了。
“有些古怪。”陈襄突然看向沈连城,狐疑道:“我们第一次遭了埋伏勉强说得通,第二次……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在那户人家留宿的?”
沈连城蓦然心惊。白间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或许不是暗中保护她的人,而是跟踪他们,了解他们一举一动,伺机给外头传递消息的人?
他是谁?
沈连城突然四下张望,唯恐他现在就藏身附近。
“女公子,您怎么了?”青菱不安地问。陈襄和洪祁的视线,也都落在她脸上。
“白间就有人跟踪我们。”沈连城压低了声音。她要把这事告诉大家,好让大家都有个防备。
洪祁听言,忙起身四下查看。
“为何不早说?”陈襄则有些气恼。
“我没把两件事想到一块儿。”沈连城辩解。
陈襄嗤地一声笑了。“定以为是你祖父或是你们天子派来暗中护你之人吧?他们似乎并无此举,你恐怕要失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