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城觉得可怕,自己竟会这样怀疑李霁。但鬼使神差地,她就是强烈地觉得自己应该闯进去看个究竟。
不看个究竟,怎么能去掉心头的疑虑?
“阿则,屋里没有旁人吗?”闯进去之前,她想先问问李霁最亲近的奴子。
却是不问不知道,一问见了他惊吓不自如的样子,她便迈开步子了。
“夫人……”阿则还试图拦阻,分明是怕她进去的样子!
沈连城只觉气血上涌,好似已然捉奸在床了一般。
她闯进去,大步流星直达内室,并命守夜的奴子掌灯。
“你这是做什么?”李霁从床上爬了起来,话语里满是怒气。
与此同时,沈连城也嗅到了一股子酒气,不免更加担心起来。
灯火亮起,烛光摇曳。她果然看到李霁凝眉震怒面红耳赤的样子。然而,他是穿着衣袍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是知道她来了故意装睡的!不见她的理由又是什么?单纯地怄气还是屋中有旁的人?
沈连城的眼睛四下扫了一圈,见床上被褥里有一方拱起,她不禁走了过去,想掀开看个究竟。
“你在找什么?”李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酒味更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沈连城没有答他的话,只是盯着床上被褥拱起的那一块。
李霁突然松开了她,似是放任她去找寻她想找的。
沈连城却犹豫了。
她突然感到畏惧,因此而退缩。
这时,玉荷闯了进来。她附在沈连城耳边,低声告诉她:“主母在回来途中收留了一个叫小怜的可怜人。奴去芙蓉苑找她,却没见到她人,一同住的也不知她去哪儿了。”
听罢这话,沈连城的手在衣袖里不自觉颤了颤。但她下一刻却是吩咐:“回去。”随即反身,往外室走了去。
“女公子……”玉荷愣了愣,又回头看了看那床上的被褥,很有一股子冲动想奔过去将其掀开。
“玉荷。”青菱却睨了她一眼,把她拉走了。
“不是想看吗?!”却在这时,李霁一个回身将被褥拉扯到地上。
床上空无一人。
索性沈连城没有回头看,唯有青菱玉荷出于本能看了一眼。
“藏……”玉荷一根筋,想说藏在了柜子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只是适时被青菱拦住了。
沈连城迈开步子,就要踏出内室。
“阿嚏!”屋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个喷嚏,细小、清脆,几乎有些好听。
“在床底下!”玉荷一下子分辨出喷嚏声的来源,奔过去将及地的床单掀了开来。
李霁神情凝滞,一双眼目惊惧地望着沈连城笔直的后背,不自觉向前挪了半步,终还是僵硬了。
一个脸容俏丽衣衫不整的女子从床下钻了出来,怯生生唤道:“姊夫……姊姊……”
沈连城唇角扬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却没有回头,迈开步子往外头走了去。
“阿蛮!”李霁方才反应过来,阔步追了出去,一把抓住沈连城,解释道:“怜儿妹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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