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说了?”
沈连城默了片刻,脸上闪过一抹哀戚之色,终于道:“我不想与他争吵,我怕我吵不过他,会心软,因为……”
话语微滞,她看向陈襄,终于站起身,正面了他,有意一字一句告诉他:“我还爱他,便是分开了,也还爱。”她希望他知难而退。便是她与李霁和离了,他也没有机会。
听到这样的话,陈襄气恼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既然还爱,那还和离做什么?”
在他看来,爱一个人,就是拥有,就是得到,就是在一起,不离不弃。既然是要分开的人,那还谈什么爱情?
沈连城没有做声。她没必要与谁解释这件事。
“为了拒绝我,你竟是这样欺骗你自己的。”陈襄固执地认为,她在自我麻痹。不过,他转念想了想,以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道:“不急,情情爱爱的,尔后我再慢慢与你谈。”
谁要与他谈情说爱?沈连城不禁蹙眉,厌恶地睨了他一眼。
“我急着找你,是为助你一臂之力。”陈襄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方白色的布帛递给沈连城,“这是当初江城一役,李霁给我的军令,让我带三千钓饵军诱敌于乘山。”
沈连城一听,忍不住接过来,抖开来看。
上面的字迹,分明是李霁的字迹,而上面的印章,则是天子在军中所用的虎威印。
李霁与沈连城说过,当时行军作战,天子十分信任他,虎威印都交由他保管。无疑,这道军令,是李霁当日谋害陈襄和三千钓饵军的物证。
陈襄说:“他执意不肯和离,便告诉他,我还活着,这道军令,也还完好无损。”
当日之事若公之于众,天子会如何做?自然是把一切罪责都推给李霁。三千将士的英魂,自然由李霁九族来祭奠。李霁,不会连李家九族都不顾了。
沈连城的目光,仍落在这道军令上,渐渐地,眼底浮起一层雾气。
此时此刻,她想的绝非是利用这一物什逼迫李霁与自己和离,而是李霁做过的恶事由这一物什佐证,又一次令她受到了冲击,跟当时听到李霁亲口承认时一样,让她难以忍受。
仿佛那件恶事,是她所为。
半晌之后,她平复心底的情绪,几不可察笑了一下道:“有这道军令在,的确可保和离之事万无一失。不过……”她抬眸细看陈襄,“这样早暴露你还活着,不怕招来杀身之祸?你准备好了?”
“只要你能和离,我无所畏惧。”陈襄言之灼灼。
沈连城的神色却是冷了下来,“我用不着。”她拒绝了他,但并不把军令还他,反而若有所思抓紧了些。
“你有方法让他签下和离书?”陈襄心疑地看她。“莫不是想借天子威压?”想及此,他不以为然地扯了一下嘴角,“现如今,天子在他那里能得到的,远胜于从你沈家能得到的。天子未必会帮你。”
沈连城则是心不在焉,抓着手中军令,终于做下了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