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歹,去了黄泉路上,没有我相陪,难道不会觉得孤单吗?”沈连城说着这些话,任性得犹如笑话一般。
陈襄心中一动,知道自己从来都拗不过她,唯有一把将她拥进怀里。沉默良久之后,他无奈道:“好,无论生死,你我都在一起。”
“这就对了。”沈连城也伸手抱住他,在他胸膛前满意地笑了笑。
时间漫漫,让人觉得饱受煎熬,却又四溅如梭一般,流逝得飞快。冬至节这一天,很快来了。
宫中家宴,是在晚上。
正是载歌载舞,觥筹交错的时候,荣亲王出去一趟回来,突然就被几个人拥着,穿着一身龙袍走了进来,立于大殿正中央,直视天子宇文硕。
宇文硕表现出震惊而惶惑的样子,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问:“荣王叔你这是做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陛下岂不是会招天下人耻笑?”宇文衍笑了一声。
“陛下,”武成侯薛涛第一个走至大殿前,对宇文硕道,“这是微臣最后一次称您陛下了,往后,陛下是要微臣称您太上皇,还是先皇,就看您今夜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了。”
“放肆!你们这是在逼宫造反!灭九族之罪!”宇文硕大喝一声,当即要唤羽林卫进来。然而,连喊了两声,却是不见半个人影进来。
一切,都如陈襄所料。
“陛下,附近的羽林卫已被我等控制,进不来了。”宇文衍仍是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宇文硕,问:“您难道真的没有丝毫察觉,更无半点应对之策?我早就劝过您的,压制陈国公,会让您失去一切。没有陈国公,您的这个江山,是坐不稳的,可您偏是不听。”
宇文硕突然冷笑一声,几近疯狂问在坐的官员,“你们,也要跟着荣王叔犯上作乱吗?你们,也要认他做天子吗?”
这时,陈襄携沈连城第一个站在了宇文硕这边,怒喝宇文衍和薛涛等人道:“想逼迫天子退位,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而后,他扫了众人一眼,问:“你们还有谁,与我同在,与天子同在?”
众人纷纷站队。有人忠肝义胆,站队天子,也有人自以为大局已定,选择了荣亲王宇文衍。
直到这时,天子宇文硕方才狷狂地笑了两声,道:“拦住了羽林卫,荣王叔你,就以为可以把孤王从这个位置摔下来了?荣王叔你,未免太小看了孤王,也太小看了孤王对陈国公的信任!”
他话音一落,几十个宫人就从两边的偏殿执剑涌了进来,将天子陈襄等人护在了后方。
站队宇文衍的,包括宇文衍在内的所有人方才知道,中了圈套。更严峻的是,恰在此事,外面闯进来一名小将,禀了薛涛道:“外头突然涌出一队人马,袭击了围在宫外的虎威军,现在正与我军焦灼对峙,难以抵挡!”
众人听了这话,尤其是临时倒向宇文衍的几位官员和皇亲国戚,皆吓破了胆。而此时,他们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因一念之差变成了逆贼!诛灭九族之罪,谁能承担得起?有贪生怕死之徒,索性吓得哭着喊着开始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