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万岁……?”
庭院中有人听到这般大的动静,担心不已,扬声询问道。
“朕……无事。”
沉声喝退庭中守卫,昭元帝深深一叹,双目略见几分疲惫,却仍是湛然灼芒更亮,“国师跟朕说这些,却是意欲何为?”
“哈……身为陛下的国师,白白享受供奉,我也与心有愧,总要为社稷和江山出些力才是。”
无翳公子哈哈一笑,自然流畅的说着他自己也不相信的鬼扯言辞。
“朕心中亮如明镜——什么误中副车,只怕不是意外,而是国师运筹帷幄,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连朕,也成了你局中的棋子”
昭元帝凝视着他,冷怒之下,双目越发幽黑,灼然光芒宛如实质,如利刃直刺心中
“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无翳公子依然不惧,肆意大笑后,又道:“比起太后的毒辣算计,我所施的小小手段又算什么?万岁冲着我发火,不觉得太过迁怒了吗。”
“陛下身为万乘之尊,也该有所决断了——亲生之母的利锋已是步步紧逼,你还要姑息退让吗。”
这一句直截明了,却让昭元帝眼中的浓重幽黑,瞬间化为无形怒焰
“国师,你僭越了”
怒声一出,竟似龙吟虎啸,震入骨髓。
“若不是说中陛下心头隐痛,又何需如此厉色?”
无翳公子轻笑宛然,言语之间却是寸步不让,刻薄犀利得让人替他捏一把冷汗。
他缓缓的,缓缓的走近昭元帝,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触手可及。
月光倒映入无翳公子眼中,那是比银月更华美、更灿亮魔魅的潋滟波光,好似致命之惑,魅香之毒。
这一瞬,昭元帝鬼使神差的屏住了呼吸。
“你的母后,从幼时起,就是你心头最大的隐痛……再不彻底剪除这一簇毒草,总有一**要吃大亏。”
无翳公子贴近了他,呼吸之间的气息,几乎可以拂动他的发丝。
“若不是那一瞬,你见着嘉妃,想起了你心爱的羽织,你母后的奸计就得逞了。就连我,也会束手无策呢”
无翳公子轻声笑道,在这漫漫暗夜听来,却居然……有那么一丝撒娇抱怨的意思?
这一刻,昭元帝觉得自己大概真是因疲倦而昏头了,居然会有这样的幻觉?
“国师,你——”
他有些艰涩的开口,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起了你的羽织,你便意乱情迷,与嘉妃渡过了如此狂乱的一夜。”
轻笑声中,一根冰凉的手指,准确的落到了他的脖项上——那是一处亲昵纠缠时的齿痕。
昭元帝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吧?
无翳公子的声调,居然有一种微妙而复杂的酸恼。
他……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下一瞬,他靠得更近,昭元帝果真闻到他身上,微薄而浓馥的酒香味。
果然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