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转身离去。
丹离仍是扶着树干,静静的凝望着他离去的身影。
“晋王的爱儿,有着无双美名的恒公子……”
她柔声细语的,一字一字的轻喃道,眼中虽然露出笑意,却更是冷得让人心颤——
伸手一拂,顿时满地残梅遍落,殷红似血。
恒公子走入大殿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
他的步伐不同与那种故作稳重的缓泰,而是轻快而从容的。
他一举一动之间,都显示出青年贵胄的雅然气度,那是旁人刻意模仿也学不会的。
倘若有人仔细端详着他,便会由衷承认:优雅二字,实在与孱弱的斯文不同,而是这种透着活力生机的举止。
宫烛将殿中照得明亮,闻知贵客终于到来,乐声一转,顿时古雅中更见几分轻快:乃是《诗经》中的“小雅?鹿鸣。
恒公子目光一亮,顿时有知音之感,他紫檀儒袖轻垂,发间玉冠纹丝不动,便已是微微一礼,“见过陛下。”
他的笑容真挚可亲,仪态无瑕可击——但这轻轻一礼,却是将本就在挑刺的众臣惹得勃然色变:他居然连膝盖也不弯一弯
左相冷然一笑,略微提高声线道:“拜谒也该有拜谒的规矩——堂堂晋国公子,居然如此失礼。”
“这位是左相大人吧……”
恒公子好似丝毫不曾感受到这份敌意,仍是笑意晏然,整个人在千百目光下,更显高贵清华——众臣虽知他乃是出自敌方,却仍有如沐春风之感。
“听闻左相喜好严刑酷法,今日一见,果然风采斐然。”
他似褒似贬的笑着说完这句,倒是把左相弄的一窒。
没等左相反应过来,恒公子悠然一笑,继续道:“只是左相大人,未免把这种酷狠发挥得太过了——晋虽是小国,却也没有屈膝人前的道理,大人还是管好自家的事,再谈其他吧。”
昭元帝居于最高处的御座上,仍是冷然没有开口,另有重臣却不甘示弱,笑着开口道:“恒公子少年意气,倒是不愿屈于人后——只是如今晋国有求于我朝,论理也该厚礼卑词的伺候着,怎么如今反而买弄起清贵来了?”
他一声大笑,好些臣子也是附和而笑。
恒公子也笑出了声,“古有夜郎自大的故事,记录这则趣闻的大儒也曾想教化愚国之民,却被认为是贪图该国的高官厚禄。所谓朽木不可雕也,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笑声猛然一窒,一干文官都涨红了脸,有些张口结舌的急怒不已。
昭元帝麾下的文官,大都是征辟而来的新科俊才,文才是有了,但几乎全是出身寒族,被人讥讽为“不知礼仪,不闻祖宗”的乡巴佬,他们面对这种在书香中浸润了十余代的高门时,天然便是底气不足。
众人还欲嘲难,此时却听昭元帝低喝一声,“够了。”
这一声轰然直入众人心间,恒公子心头也为之一震,不由的抬头去看。
与此同时,一道纤细的紫衣身影,正蹑手蹑脚的从侧边帷幕旁走了进来,被这一声吓得几乎摔个倒栽葱。
是她
恒公子立刻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