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意剑”二字过耳,丹离心头一震,不自觉的,双手握住了梅枝,屏息而听。
风声飒飒,吹得梅雨纷纷落下,乱如雪,红似血,低微的沙沙声,却掩盖住了被她纤手紧攥的枝干剥落声。
颜梓抿了抿唇,半是自豪,半是伤感的叹道:“意剑之主习惯在山下石碑上留下剑痕,如果能破解其中真髓并通过剑阵的考验,才真正能成为他的入室弟子,若是有所进益却不能通过,便只能作为记名弟子了。”
一旁有手下不可思议的惊叹道:“连颜将军这般天才的资质,也只能作为记名弟子,那真正的意剑传人到底该有何等高强的身手?”
颜梓目光一暗,慨叹道:“听意剑之主的口气,这几十年间,他的入室弟子也有七八人,但得了真传的只有三个。”
“只有三个啊……那算起来,颜将军仍是天下间有数的高手啊何况你多年来浸润行伍厮杀,武学偏向实战,真动起手来,那三个所谓的真传弟子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了”
“是啊是啊,总之,我们承认的第一高手,除万岁以外,就是颜将军了。”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高兴,却听不远处有人发出一声冷笑声:“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这一声轻蔑清脆,让众人心头一震,随即却是怒火上涌,纷纷回身骂道:“哪个兔崽子——”
待看清来人的时候,众人都是面色一变,连破口大骂的话都咬在舌尖,再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夜色迷离下,一人锦衣蟒袍,金绦玉带,手中折扇绘有八美图,一身打扮精致华贵,惟有一双桃花眼灼灼含笑。
“原来是熙王……”
颜梓面色一沉,神色之间闪过不耐,脸颊微微抽动,齐整的行了一礼,却连尊称一句“殿下”也不愿。
其余众人对这位纨绔子弟做派的熙王也并不十分崇敬,行礼参见后,却都有些惶恐尴尬——方才的一句“兔崽子”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
他与皇帝乃是一母所出,他若是兔崽子,当今圣上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众人不免打了个冷颤,交换了个眼色,越发不敢多说多动了。
薛汶却是眼珠一转,惟恐天下不乱的笑道:“多日不见,王爷更见英伟了——不过,方才您那句‘井底之蛙’,却是什么意思?”
想起这一句,颜梓铁黑面孔上又闪过一道不悦——这个熙王向来不学无术,今日居然口出厥词,真是岂有此理
熙王轻声一笑,将手中*光旖旎的八美图扇面徐徐展开,唇边笑意越发加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众人都面色一沉,眼中露出怨愤不屑之色——他们都是出身昭元帝的精锐军中,身经数十战的悍勇无畏,打心眼里看不起熙王这种世家名门的大少爷——更何况,他们也都隐隐约约的听说,太后先前仓促改嫁,抛下尚是幼童的皇帝不管,就是一心贪慕富贵,嫁了熙王的父亲……这些话说起来是大逆不道,但各人心头都有个谱,对这位熙王就越加看不上了。
颜梓面黑似铁,客套僵硬的笑意也瞬间收了起来,面孔板得冷煞,沉声道:“却不知道末将等人究竟是怎么得罪了王爷,竟会有这种话出口?”
熙王举起折扇,优雅的打了个呵欠,“本王不过是路过,偶然听他们把你吹嘘得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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