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眯紧了眼,眼角却有着微不可见的痉动
你若是要刺杀圣上,除非用这柄剑穿透我的胸膛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吧
——听惯了她懒散贪财的俏皮笑语,身临如此危境,却是说了掷地有声的一句
真是疯了……她难道不知道,刺客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把她穿个透心凉?
只是想象了那个场面,昭元帝便咬紧了牙,眉心的冷煞森然,惊得烛焰都四下颤抖。
“真是愚蠢……”
他低声骂道,却不知是在骂床上昏迷的人儿,还是在骂百密一疏的自己。
暗不可见的深殿之外,有人小声禀道:“左相求见。”
他怎么又回来了?
昭元帝挑眉一动,心中忖道:左相必定是有要事。
他深深的凝视了一眼被中昏睡之人,随即放下帐帘,转身而去。
只是那一转身,并不如平时一般冷硬,而是带着自己也未曾发觉的犹豫和眷留。
昏暗的烛焰下,纱帷被带动的微风轻飘而起,丹离的微笑,显得格外轻渺脆弱,好似下一瞬就要烟消云散。
丹离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个恍惚旧梦之中,轮回往复,不得解决。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又是三年过去了。
这一年春天,丹离的十三岁生辰还差几天。
正逢薄雨倒寒,盛发枝头的桃花,终也受不住这份风雨摧残,渐渐凋落飘下,拂了人一身嫣红。
细雨如晦,丹离斜倚木廊之下,手中提一壶师父珍藏的桃酒,却是不管不顾的,大口大口饮尽。
身旁一具宽大黑木古琴陈放,琴弦沉蕴内敛,底座却是大开,一柄奇怪的大剑横卧其中,光华吞吐不定。
那是一柄宽背雪锷的重剑,刀脊厚重沉凝,玄铁剑身仿佛经过百锻千炼,在昏暗木廊下闪着妖异的菱圈纹光。
这柄剑宽大而长,重如千钧,丹离却一手轻握,毫不费力就提了起来。
将最后一杯酒泼在刃口,她取过一旁的雪白绢巾,缓缓的擦拭起来。
一点一点的擦过,不放过任何一寸,她屏息凝神,好似全数心思都放在这一柄剑上。
有无形之气从她身上逸出,方圆数丈都被震撼,连浸润细落的雨滴都仿佛受了惊吓,朝外倾斜洒下。
那是纯粹而凛冽的杀气。
沉稳自然的脚步声来到身边,平素沉稳的步伐,此时却显得有些心焦。
“从早晨起,你就心绪不宁。”
他撑伞而来,衣袂下摆被略微浸湿,醇厚嗓音透出毫不隐晦的关切。
在她身边坐定,清新好闻的男子气息温热拂来,好似松木之香,“听师尊说,你执意向他求学那招‘天外之意’,究竟发生何事?”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
冰冷的手指拂过剑刃,分不清是血肉还是钢铁,“我只是觉得自己进展迅速,也有一窥大道至极的资格了。”
宁非皱起眉,端详着身边之人的神色——这般恹恹的斜...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