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随即想起,昏迷那前一夜盛宴,自己偷听到薛汶与颜梓的对谈,薛汶曾经很是劳累的抱怨:左相严令他在两个月前,铸造了这种指环。
薛汶的解释,此时回响起来却意味深长——
“宫里的司珍姑姑怕不能做出百八十个,何必让我来?这个指环,它是用来封住——”
未出口的下文,却是被恶客风流的熙王阻断了。
是用来封住什么呢?
丹离双眸微微眯起,一时不得要领,于是也就不再去想。
一旁的麻将不能容忍自己被忽视了这么久,于是软爪摩挲着她的手臂,喵啊喵的打起了小报告。
“你是说,你看到我们德宁宫里,这几日有好几个陌生面孔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
丹离立刻想起了姬悠。
“他的计划,绸缪了这么久,也该是发动的时候了吧。”
她摩挲着麻将的毛,笑得越发懒散,“姬大美人很能忍,他背后的那个人,却是更能藏。”
“只是她终究按捺不住了,派出她的青鸾姑娘来跟姬悠会面。”
散漫病容之下,丹离的双眸微微一凝,却是前所未有的犀利狠绝——
“苏幕和梦流霜,两家合谋起来混淆我的判断,以为我就束手无策了吗。”
麻将喵了两声,丹离嗤的一声笑,笑得眉眼弯弯,无形之魅在瞬间散发而出——
“必须在清韵斋真正出手之前,集合天门三宗的力量——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两人绝不能再阻挡我”
言之一出,声调铿锵宛如金石,昭示着她的决心。
昭元帝此时却正在离她不远的静阁之中议事。
他盯紧了手上的秘密奏报,眼神里也浮现严峻怒笑,“京畿重地,就在朕眼皮底下,居然有人悄悄聚集小股军队,这么滚雪球一般,是想在哪一天谋朝篡位?”
左相高冠紫衣,仍是安然稳坐,面若寒霜,“这些集合的兵马,来源五花八门,理由也是各不相同,有些将领甚至看起来极为清白——我估计,只怕连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调防,若是要一一严办撤换,只怕很多人要叫撞天屈。”
“那就撤查兵部”
昭元帝断然道。
“关键是,兵部自己也是全然懵懂——这些换防和调任,有些是地方上的求援请求,有些是确有要务,有些甚至真是巧合,兵部每年要发布无数条命令,哪里能仔细斟酌出各条小命令之间的蛛丝马迹?”
左相说着,声音有些沉重了,“眼下看来,此时必然谋划了很久,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昭元帝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那些只是小妖怪,也逃不过你孙猴子的火眼金睛。”
向来冷漠无言的皇帝,居然也会开起玩笑来?看来心情真是很好。
左相立刻想起,方才有侍女来报,那位即将晋封的石昭仪,已经清醒过来了——皇帝的好心情,大概是来自此处吧
他双目一挑,似嘲似叹,却终究重新凝聚了心神,在眼前这件棘手之事上——
“原本也只有些蛛丝马迹,我还疑心是自己多虑了,但万岁前几日遇到刺客闯宫,紧急调集京畿守军时,却发觉有些不对了”
“这么说起来,刺客还大大有功了?”
昭元帝冷然讽笑道,正要站起身来踱步,却突然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一个踉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