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建了纳粹党卫军,将意大利陆军排斥在外,因此意大利军方也没有将这份机密资料交给墨索里尼。意大利军方曾经有意地对墨索里尼讲过关于毒气弹的问题,但是尽管被骂为大独裁者,墨索里尼对毒气弹却很是反感,他认为毒气弹是对欧洲文明的糟蹋,并且应该取消毒气弹,但是在军方的坚持之下,意大利军队仍旧保留了部分毒气弹,主要作用是用于巩固他们在非洲的殖民地。
所以,留在中国的意大利生化学家便成了被遗忘的人了,中国人时不时地将毒气研究资料与意大利共享,也赢得了墨索里尼政权的欣赏。
“伟大”的墨索里尼认为,中国是在对意大利表示示好和臣服,他更希望法国等其他欧洲国家也想他表示臣服,那样古罗马帝国的荣耀便再一次照耀在他的头上了。他渴望着自己成为凯撒那样的历史伟人,只是墨索里尼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和意大利人的好胜心。
万幸的事情是毒气弹工厂泄露最终并没有被人察觉,连一向对中国非常敏感的日本也没有察觉到,因为日本北部发生工人起义,南部发生工人罢工游行,自己国内焦头烂额呢。日本国内战乱导致了其殖民地也发生了暴动,在台湾便发生了著名的番社暴动。(注:在台湾汉族人认为自己是日本人,反倒是各部族少数民族不认为自己是日本人,和日本人斗争到底)
毒气泄漏的第二天晚上,王茂如夜里被吓醒了,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无论他走到哪里,牛德禄都在他的身边,他想和牛德禄说说话,牛德禄只是笑一笑,他靠近牛德禄,但是牛德禄向后退。于是他追着牛德禄跑,一边跑一边喊,跑啊跑,从北京跑到了日本,从日本跑到了哈尔滨,从哈尔滨跑到了长春东北总督府。到了东北总督府后,牛德禄转身,说道:“你来,我有话说。”王茂如向前走过去,忽然背后有人推了他一下,而他的前方忽然露出一个黑漆漆无底的洞,王茂如便落入这无间地洞之中。他张开四肢,挥舞着手臂,却总也抓不到什么,他甚至看到了头上牛德禄和另一个人趴在洞口朝他哈哈大笑,但是那个人的面孔他如论如何也看不qīngchu,模模糊糊,却又熟悉。
忽然,王茂如看qīngchu了那个人,那不是别人,那是他自己,就是他自己,另一个自己站在洞口看着落下无间地洞的他在狂笑不已。
王茂如醒来了,一身冷汗,他洗了一个澡后怎么也睡不着了,看着天空仍旧昏暗,王茂如忽然想到了纳兰师傅。他答应乌兰图雅去探望病重的纳兰师傅,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来,还不是今日这个噩梦,恐怕他还会东忙西忙。白天处理了一天的公务之后,王茂如让冯尹彬推掉了晚上的所有邀请回到家中。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王茂如和乌兰图雅带着宗欧去北京王府井那边去看望纳兰师傅。
如今纳兰师傅生活条件好了,身体反而不好了,他抽着旱烟袋望着王茂如和乌兰图雅,呲着大黄牙牙笑道:“带什么东西来,你们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就很高兴了。”
“师傅,您老人家别这么说。”乌兰图雅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坐在炕旁边说道。
王茂如道:“纳兰师傅,你这病需要去医治啊,总这么拖着不行啊。”
纳兰师傅摇头道:“我的命我自己qīngchu,救了也没用,人之命天注定啊。”他伸出颤抖的枯瘦手掌说道:“丫头,我给你算算,今儿个,为师便破例了,给你们三个人个算一下命。为师要不行了,这份担当还是担得起的。”
“师傅……”
“九儿啊,把双手给我。”纳兰师傅放下大烟袋,摇摇晃晃坐了起来,乌兰图雅怎敢违抗,伸出双手,纳兰师傅看着双手仔细观察,zuoyou思考,然后右手开始一点点地计算着天干地支走向。
乌兰图雅和王茂如都不敢说话,甚至呼吸都不敢大声,那宗欧躺在热炕头上睡着了,倒是不用担心什么。过了一会儿,纳兰师傅睁开眼睛,摇头苦笑起来,说道:“今儿个倒是有些奇了,奇了,奇了啊。”
“怎么说,师傅?”乌兰图雅问,王茂如也是非常好奇。
纳兰师傅抬起头,看着王茂如夫妻两个人,认真地说道:“九儿,今天可能是我的最后一天了,实话告诉你,九儿你的命我倒是算不到了,因为你怀有异胎,你肚子里的孩子气势太冲?不是我能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