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的青舒狠瞪他一眼,“行啊,古六哥,借着替我取凉皮的工夫,听说在铺子里吃了三碗的凉皮。”
古瑞星一脸“我冤枉”地说道,“哪个敢如此污蔑六哥?让他站出来,我们说道说道。”
吊儿郎当地坐在陈乔江左手边吃凉皮的一人抬头,“我说的,怎么着?你还想灭口不成?”
古瑞星侧过脸,循声往左边看过去。看清来人,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安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安荣景奉送鄙视的一眼给他,说道,“乔江,告诉他。”
陈乔江哪管那么多,“安哥哥是来跟我们玩儿的。才不像你,都不肯跟我们玩儿,哼!”
一向不怎么发言的灏偷觑古瑞星一眼,然后一反常态地说话了,小声控诉道,“安哥哥在铺子里听到姐姐想吃凉皮的事,一下买了六份儿回来。才不像古哥哥,只顾自己一个人吃,都不管姐姐是不是饿着肚子。”
青阳和洛小荣附和,“就是,六哥没有安哥哥好。”
古瑞星厚脸皮地对着青舒笑,“妹妹,你看看他们,竟联起手来挤兑六哥,太不厚道了,对不对?”他把提回来的食篮往桌上一放,“妹妹,尝尝六哥带回来的,味道肯定比姓安的带回来的好。”
安荣景眯了一下眼睛,“小子,怎么说话呢!皮痒是吧!”
青舒决定无视他们,继续吃自己的凉皮。可是,这两个男人真的很聒噪,竟坐到一处一边吃一边拌嘴个没完没了,一点儿食不语的自觉都没有。
就连青阳也受不了,“哥哥,你们好吵。”
“好小子,有胆子再说一遍。”安荣景和古瑞星异口同声地说道。
青舒忍不住剜了他们一眼,“我说你们好吵,怎么着?”她又问碗已见底的青阳他们,“吃饱没有?还要不要吃?”
陈乔江喊没吃饱,另几个跟着说还想吃点儿。
青舒点头,站起来,打开古瑞星提来的食篮,取了其中的四碗凉皮出来,并与桌上未动的另两碗放一起。她端起其中一碗,“要吃的自己拿。还有,咱们去别处吃,不理他们。”
在聒噪的那两人的抗议声中,青舒把各端了一碗凉皮的弟弟们带去别处吃凉皮了。
留在食厅中的两人面面相觑,而后失笑,然后去抢唯一剩下的那一碗凉皮。
古瑞星:下绊子也就算了,还要踩脚,你是女人吗?
安荣景:抓挠是女人才干的事,你好意思用?
古瑞星:哎呦,松手,快松手,胳膊要断了。
安荣景:小子,你先松手,老子的手指头都要让你掰断了。
……
守在食厅外的初一和关木头听着屋中的碰撞声及时不时会有的对话声,吓的躲的远远的。
屋中,碰一声重响之后。
摔在地上的安荣景滚向一旁,爬了起来,“你小子昨晚的手笔可不小?”
古瑞星靠墙坐在地上,揉着手臂,“多谢夸奖。你来康溪镇做什么?”
“知道那些人的主子是什么来头的吗?你也不打听打听是否好惹,竟敢给一锅端了,啧、啧、啧……”
“管他是什么来头!我古小六只管按指示行事。”在权力中心的边缘地带当差,太聪明不好,糊涂些总没错。不能有太强的好奇心,不去挖掘所谓的秘密,按指示办事准没错。
安荣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心事重重地说了一句,“小六,大哥有很不好的预感。”他到的迟了,当时天边微白。他没有靠太近,看到的也只是被官兵清理的差不多的现场。他转身离开,却在一个偏僻的巷弄之中发现了一条漏网之鱼。这条鱼受了伤,似乎失去了行动能力。
他走过去,这条鱼惊惧地瞪大了眼睛看他。他觉得这个眼神很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这条鱼要逃,他很容易地一脚将其踩在脚下,并扯下了其遮掩面容的蒙面巾。看清这条漏网之鱼模样的刹那,他感觉浑身的血液凝结了,他的身体动弹不了。
“安兄弟,我们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主子如何吩咐,我们便要如何行事,违背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要去追究不该你知道的事,咳咳……”
他木然问,“否则如何?”
“你心里清楚。”
他的回答是,用对方的匕首结束了对方的性命。他继续走,一直在想:这是为什么?那个人,为何会盯上小小的古府?手札他及时截住了,也已经烧成了灰烬,可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他的彥弟知道自己要对抗的是谁吗?
是的,他有很不好的预感。彥弟提前调来了官兵,说明彥弟预料到了下边会发生的事。可是,彥弟是怎么预料到的?彥弟一定瞒着他什么事,而且是很大的事。
安荣景的脸上会有凝重之色,这可不容易。古瑞星扶着墙站了起来,“说说,怎样一个不好法儿?”
“大概,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古瑞星听了,觉得这话说的很无聊,“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每日都有腥风血雨的事件在发生。行了,别赖在这儿,赶紧走。”
“我在说正经的。”
“我说的也不是玩笑。过来,咱们赶紧把这里收拾好,要不然青舒妹妹会发脾气。她一发脾气,你家彥弟就英雄气短。他一英雄气短,肯定不会让我们好过。”
安荣景没再说话,安静地把倒下的椅子扶了起来。
古瑞星蹙眉,“安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彥弟……”他话说一半,拧眉说道,“没事,我得走了,我要找彥弟说些事。希望我过去的时候他人在锦阳城。”
“若是不急,安大哥可在这里等。他很快就会回来。”
“没事,反正我得去一趟锦阳城。走了,不必相送。”说话间,他走出了小食厅,很快就出了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