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没有立刻听出周伯彥的言外之意,气的开始骂老子了,“老子天生护短,老子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哪个伤了老子的宝贝女儿,老子非剁了哪个乌龟王八不可。”
周伯彥一脸阴郁地转过脸,盯着屋中的某一点,眼中有某种光亮明灭不定。
六王爷暴躁的很。他不接受周伯彥的这种态度,于是抓住周伯彥的肩膀,强硬地让周伯彥转过脸来。他抬了另一只手,指着周伯彥的鼻子,“你小子,说,到底是哪个乌龟王八干的?你是不是在外边惹了什么仇家?”
周伯彥的神色依然阴郁的很,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听上去有几分凄凉之感,“六王舅,爹娘相继去世之后,我几番遇袭之后,关于爹娘的死我发现了许多疑点。我便明白了,这世上,我有个仇家。而这个仇家不是我主动招惹的。即便我不寻仇,我的仇家也不准备放过我。”
闻言,六王爷指人鼻子的手指一僵。
周伯彥再次转过脸,淡漠地说道,“我爹死了,罪名归到了武氏一族身上。我娘死了,罪名还是归到了武氏一族身上。可聪明人都知道,武氏是有罪,可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所有的罪名,都由武氏顶了,而真正的幕后操纵者根本没有浮出水面。”
六王爷脊背一寒,无力地放下手,低头不语。
周伯彥又说道,“六王舅,我知道你不是草包。有些事,你心里明镜似的,比任何人看的都清楚。当年的事,你有所察觉,可你无力阻止。你左右为难,最终冒险送了封密信给我爹。因为那封密信,我爹娘才会带着我离京,想去西昌国避祸。遗憾的是,他们没能走出栖霞关,没能踏入西昌国的边界。”
如今想想,即便爹娘当时踏入了西昌国的边界又如何?在自己的国家都无法安身立命,到了他国命运便完全掌握在了他人手中。已经登基的皇帝舅舅都保不住他们,当时还只是个皇子的耶律灏真如何能护得住他们?再者,若不是为了他,爹怎会同意投奔耶律灏真!爹和耶律灏真的关系如此尴尬,西昌国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他转过脸,看着六王爷阴沉的脸,“六王舅,郡主的这一箭不会白挨。我不能动那位,不代表不能收拾那位身边的走狗。”
六王爷偏过脸,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抖。
“紫衣。”周伯彥说出这个名字,然后攥紧拳头,“我要除掉她。”“这些事,六王舅不必掺合进来。您闹您的,我做我的。我欠郡主的,我自会替郡主报了此仇。”郡主本不必受伤,可她舍身挡在了阿舒身前,把鹰卫挡露的那一箭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下来。她有恩于阿舒,就是有恩于他。他欠她一次。
六王爷几次想说什么,终没能说出口,呆怔地立在那里。过得片刻,他突然大吼一句,“周伯彥,若是芸儿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定不饶你。你小子,查,给本王仔细地查,若是抓不到凶手,本王定要剁了你。”他吼完,一甩袖子,往外走。走到紧闭的门前,他抬脚就揣。碰的一声,门板颤了两颤。“破门都跟本王作对,他娘的。”他一边骂,一边火大地大力拽开门走了。
周伯彥一脸冷然地盯着大开的门,想着心事。他心中一直以来只有一个仇家。这些年来皇子也罢、京中名门公子也好,每当他回京,总有人挑衅于他。只要对方做的不太过分,他根本不予理会。因为与爹娘的血海深仇比起来,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害死爹娘的这个仇家,让他年少失怙,令他形单影只地在外漂泊。他起初一无所知,只当全是武氏一族谋反之过。
但,他远在它乡却无缘无故地遇到刺客。他疑惑,他便会想,想许多事,想刺客出现的理由。他忆起许多。忆起曾经偷听到的一些话;忆起将偷听的事告诉爹时,爹凝重的脸色及警告他不许说出去的种种。疑云袭上心头,他不得不开始追查。只是,他追查,便会死人。他越是追查,相关之人便会死越多。对方或许以为这样能够震慑住他,并掩埋真相。可对方越是如此,越是在告诉他,他追查的方向是正确的,他离真相不远了。
如今,仇家是谁,他心中已经有数。是青舒帮他找到了突破口,从古叶氏那里为他找到了紫衣这个名字。
紫衣,多年前在宫中当值时是萧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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