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大娘对梧桐园的诸人,倒也算得规距之内的和善。朕行事,也是留了一线,大娘不是常叹膝下无子吗?朕这是成全了大娘的心思。”司马稷是笑着回了此话,望着沈伊人时,都是眼中笑意甚甚。
司马稷并不怕了沈伊人会拒绝。因为,这天下没有人,敢拒绝了帝王的意思。哪怕,这帝王是让人去死了,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谁都是笑着受了君恩,若不然,怕不是牵连一人,便是家儿老小,三族九族之间,俱是在天家的威严之下,不复半分存在的痕迹,也是可能的。一切,只在君王的一念之间罢了。
司马稷当了两辈子的帝王,对于帝王的堂堂之道,是有一些经验的。他觉得,他算是成全了沈伊人。毕竟,沈伊人本来便是一个侯夫人,他赏了沈伊人一个亲儿子,再是给她一个守节夫人的名份,算是仁之义尽了。
路,在司马稷在看,他是给出来了。就看沈伊人这个嫡母,是不是知趣了。
“守节夫人,这般说来,得了圣上之意,我就是同意了。那一辈子也指望着这么一个儿子了,是吧?”沈伊人是再问了此话道。司马稷很肯定的点头,回道:“大娘是嫁进了司马氏,就算是再改了身份,为爹守节自然是本份。”
司马稷乐意给沈伊人这个曾经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错的大娘一条活路。可这不代表着,他就乐意给他亲爹,送上了一顶绿帽。所以,就算是沈伊人是改了身份,这“贞洁”必然还是守着的。
“我还有选择的权力吗?”沈伊人是反问了此话道。当然,她更像是喃喃自语。司马稷听罢后,是笑道:“大娘自然能选择,这天下的路,是自己走。何去何从,别人强求不得。”
司马稷不喜干了那等按了牛头,让牛喝水的事情。在司马稷看来,他更喜欢,拿出了合适的利益,是让人顺着他的安排去走。毕竟,若是人自愿而为之,这才不容易出了漏子啊。
“好,圣上既然都是安排妥当了,我又有和不同意的。我便是听了圣上的安排。”沈伊人最后,是起了身,然后,恭敬的再道:“一切,我自当听从圣裁。”
司马稷是把袖中的小玉瓶,放在了桌上,道:“这东西大娘觉得合适的时候,便是饮下吧。今日之话,出得朕口,入得大娘的耳里,望大娘谨慎,当不再对第三人言此事。”
沈伊人是接过了小玉瓶,脸上的神色,却是复杂莫名。司马稷瞧见后,是说道:“大娘放心,朕也不是那等绝情之人。大娘的后半辈子,总有一个血脉相同的儿子,养好了未必一桩幸事。待他年,就是为大娘再挣得诰命,也非是没有可能?在国朝一向待士亲厚,大娘,往后自当好自为之了。”司马稷说了这话后,方是要告辞了。
在离开前,司马稷是说了一声,道:“朕,也算是最后一次,道一声大娘,珍重吧。”然后,司马稷是离开了屋子里。
此刻,屋内没有旁人了,沈伊人却是手心里,捏了那小玉瓶,心里更是思绪多了起来。
离开了元景园后,司马稷可不管了沈伊人如何想?他只是看着身边的高保保,道:“回宫后,让曹大伴按计划行事。若是那人到了期限,还是没个动静。就不怪了朕,便是直接斩了后患吧。”
高保保听着司马稷的话,自然是恭敬的应了诺。
司马稷却是像放下了一件心事,然后,他是往了梧桐园而去。
玉雅在梧桐园里,见到了次子。说起来,若说皇帝这身份,是让玉雅有些不知所措的话。那么,真是见着了儿子时,她倒是没发现了儿子有太大的变化。瞧着除了瘦了些外,也没别的什么地方,有太多的不同。
衣服,仍然是京城贵公子的样式,当然,多了些跟随人,玉雅还是瞧了出来。
“稷哥儿……不,这……”玉雅这时候,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唤了儿子。这儿子当了皇帝,虽然还没成婚,也不算成家立业的标准。要这时候,谁让帝王是不同的呢。所以,玉雅一时间是卡壳了,她倒突然不知所措的觉得,她应该如何唤儿子。
稷儿、二郎,不,这些名字,不太合适。皇帝,这不是太疏远了吗?
“娘,稷哥儿来看您了。”司马稷倒是不觉得,这名字有什么不妥当的。毕竟,他觉得他娘这样唤他时,在他娘的眼底,他依然是一个儿子。而不是,那个待了皇宫,得忙碌了整天下,把大晋担在了肩头的天子。
司马稷望着他娘,然后,又是打量着熟悉的梧桐园,是笑道:“娘,在府里,稷哥儿就是您和爹的儿子。”玉雅听着这话后,倒是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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