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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算上因靠近江苏段长江水位高涨受灾严重的应天市等大城市。
刚刚他已经看过初步统计的资料,现在饮水困难人口达到两万,因灾伤病1748人,房屋倾塌八百余间,损毁三千余间,农作物受灾、绝收面积都是相当庞大,现在受灾最严重的当属下河县和云台区域,省民政厅已经拨下三百万元省级救灾应急资金,但到了地方上显然就是杯水车薪。
而且他下达的炸坝泄洪指令,导致童家村彻底成了排水场,更是多少殃及了再往下游村落的农作物,这同样造成了无法挽回的重大损失,但这不可避免!
可是省市那些只坐高台不知前线疾苦的领导班子竟是拍案怒骂,想将这份责任推到他付学斌的头上来。
叹了口气,付学斌摇头进屋,拉开凳子跨坐下来,看着那名省民政厅的干部喝道,“这点东西够干个屁的!你给我报上去,今天必须得发一批帐篷!哪怕挤一挤,八百顶也要有!草席棉被再加一倍!东西下午不能到位老子就崩了你!反正受灾遇难也不差你一个!”
“你!”那名民政厅干部面色一变勃然大怒,但见付学斌身后几名士兵都在横木冷目,顿时将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民政厅拨款是要根据实地数据审核计算,不是说拨就拨,老首长,你也要体谅体谅我们的辛苦呐!”
“放你妈了个狗臭屁!实地数据审核就能批下来这点?我用眼睛算都知道不能够!老子出动将士赴汤蹈火,到了你们这群玩意手里就知道给我卡壳!”付学斌勃然大怒,室内瞬间寂静无声。
即便王成国对这笔拨款很不满意,却也不敢如付学斌这般呼喝大骂,眼下心中不由得大呼痛快。
几名省里来的干部顿时面色漆黑,又是敢怒不敢言地模样,最终其中一人温声开口,“老首长,现在不是咱们自己内讧的时候,咱们政府与部队通力合作一定共同进退!只是各部门都有各自的章程要走,物资最终肯定是不会少民众的,但也要根据实际情况酌情递增,而且我们已经在各地企业学校组织卷款……”
“酌情!等你们酌情老子辛苦救下的百姓又得渴死冻死饿死病死一批!人现在已经到部队门口了,放进来没有物资安置,你们看着办吧。”付学斌说完话后,背脊朝后一靠,闭眼叹了口气。
“我先跟上面申请帐篷,张团长麻烦您先挪出部分部队物资安置民众……”那人闻言也不再多话,立马起身走到门外去打电话。
此刻,已经赶至部队大门的受难群众自然不知道,这间小小的会议室内一众领导正在以拍案逼迫妥协退让等戏剧化的方式决定着他们的命运,而他们将来所知的,可能也只是会议室内最终争取决定出的结果,以及电视报纸上的种种宣扬……
这时,一道纤瘦的身影正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抬头望了望头顶的门牌,转头朝带路的警卫员道了句谢谢,而后踏入这间聚集着能够决定上万人命运的会议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