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也心觉解气,那方杨金斗就摇头晃脑地端着空酒杯在桌上敲了敲,卫解放赶忙起身为大哥倒上酒,就听他继续直着舌头乐,“你真拿大哥不当盘菜呢?大哥在朝南做了这么些年买卖,你小子合计是白做的?我店铺那一片区,你随便找家饭店问问,是不是从我这进的酒?”
卫解放这才一脸恍然,原来杨金斗还真不是主要零售,而是向各大小饭店推销,那一个月的销量可就海了去了。
见卫解放这副表情,杨金斗心里越是得意,双眼酒意甚浓,涨红着脸道,“你们这些文化人啊,做事就是死性,这年头下海经商那简直就跟捡钱一样!你说你一天辛辛苦苦在工厂做个啥?咱自家人说话你别不乐意听,你甭管你这是厂长也好,副厂长还是啥的也好!”
“大哥这是真有事求着你了,你觉着我拿你当爷供着,我那是看在咱都是一家人!不然我手里有钱到哪没个关系?不就是不爱费那个劲?你说你跟我装啥?”杨金斗咧嘴就是一笑。
那方卫解放闻言依旧面露微笑,连连点头应是。
卫笙转头看父亲模样,心里也是不由得有些感慨,要是以父亲以往那副耿直脾气,哪里受得住杨金斗的这些言语?如今这气度倒是练就出来了,何况知道公司到底怎么回事以后,估计杨金斗这副模样在他眼里也就跟个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且就让他蹦达。
张晓林就若无其事地插言笑了一句,“解放啊,你大哥喝多了,你别见外啊?”虽是这样说,心里也觉着解气,既然卫解放说能办,这事肯定也就不能再黄了,再说杨金斗这两句酒话都是正常话,也没什么太过的,让对方知道知道自家份量同时言语里也抻着拽着了。
当然了,卫解放要真什么也不是,还像早年在县里做个小老师,杨金斗也就不会说这些话,大家都是有能耐的人,场面上这点事都是懂得的。
卫解放连连摆手,“哪能,大哥那是自家人,说的也都是大实话!”
接下来这一场饭局,就听杨金斗越喝越是兴奋,连敲带打还得教育提点着卫解放,但那言语里又一口一个自家人才这么唠嗑,不落得罪的同时又挽回了面子,卫解放也是脾气出奇地好,整顿饭神采奕奕听着教诲连连颔首,气度使然。
直到给杨家人送走,关上了门杨立春才有些不满地道,“这么些年没联系,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这人哪,在社会上吃久了都是这套!”
虽说那是自己亲堂家哥哥,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叫她在丈夫面前挂不住脸来,也怨怪丈夫这一席饭揣着明白装糊涂,让大哥闹了这么一出笑话,“闺女那事你怎么没提?”
卫解放顿时点了根烟,乐呵呵道,“提什么提?他又没问,难不成我今后逮着人就说,我闺女是啥啥啥公司的老总不成?”这副隐隐透露着得意地模样,倒叫杨立春看着哭笑不得。
而卫解放抽了两口烟,却是对卫笙沉下脸来,“好你个丫头片子!这么长时间跟你亲爹揣着明白装糊涂!看你老爹的笑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