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非比寻常,真与人赌输了,履下任凭差遣的约定可不成了儿戏。
未来的掌门大佬,这事儿细化下来,自己将来真若较真,这孔占东出尔反尔可都是容易发展到有伤颜面的地步。
即便大家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不敢在这事上认真,但黄阁章如此老练通透的人物,又怎么会答应。明明一句话就可以混淆过去的事,他断不该说出叫孔占东愿赌服输的话来。
这回桌面上是真的寂静了。
不只孔占东在分析这层言语中的意思,就是卫笙也暗自琢磨不定起来。
沉寂半晌,黄阁章悠然而笑,“谁叫你狂妄自大了?这次也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闹!”
卫笙松了口气,敢情老爷子是在借机敲打他的接班人,让这小子以此警示再不敢胡闹。
她笑着借杆上爬道,“那依黄先生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叫孔先生履行赌约,今后随意差使他了?”
黄阁章就神态滑稽地努了努嘴,背脊靠后道,“你们年轻人的问题,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占东真要反悔,你说我总不好天天拿拐杖敲打着叫他听你的话……”
卫笙被这老人逗乐,何止是她,除了孔占东外,就是那束手垂眸的佣人和几名把守在凉亭四周的保镖亦是不禁轻耸肩膀。
不过她怎么总觉着黄先生这话多少有些挤兑着孔占东上道的意思。
孔占东鼻尖发出一道冷哼,“我说过,我孔占东哪怕吐口涂抹都是钉,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反悔。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哼!”
卫笙登时满面春风,笑容可亲地将手中杯子朝前推了推,“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就别一口一个孔先生,都把你给喊老了。占东啊,我这牛奶喝的差不多了,你看……”她现在也是摸到几分这老先生的心性,当然,亦是有意逗弄逗弄这孔占东。
孔占东面色难看地望了她一眼,举手端起一旁奶壶,朝着卫笙杯中就是倒去,满满一杯方才罢了。
黄阁章顿时哈哈大笑,颇有些夸张地指向那杯牛奶,“好好好!我老头子就身边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占东可是个轻易不服输的性子,你这女娃当真能指使得动他!”
“那是孔先生个性耿直,愿赌服输,换了旁人恐怕这会儿都要掀桌子了。”卫笙见好就收,含笑着道。
孔占东这才面色稍霁。
却听卫笙端起那杯牛奶,面色如常地继续笑道,“刚刚我看到一辆车驶出庄园,没想到黄先生跟崔家也有交情?”
说罢,她就抬目去看黄阁章的脸色,但见后者微微蹙眉,“崔家?哪个崔家?”
卫笙顿时摇首,止住话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崔贤这小半年来的变化历历在目,可惜现在距离太远触手难及,刚刚那道似是崔贤的身影无疑在她心中埋下了疑惑的种子,忽然出言也是有意诈这黄阁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