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力的。顾柔突然抖了一下——她怎么会对他的嘴唇有那么深刻的印象?
“算,算了吧。”
国师薄唇轻启,优雅一笑:“你想坐回囚车?石锡,把囚车拉回来。”
他嘴唇一动,顾柔心里就一惊:好像……想起了什么!
“不不不,我坐马车,坐马车。”
上了马车,顾柔用力揉了揉脑门,仔细地想,用力地想,就是想不起昨天晚上后面发生了什么。
“出发!”队伍前面,中尉石锡发出号令,车队开始行进,车厢里一下子颠簸起来。
顾柔也随着车厢晃了一下神,一边听见国师问:“想什么呢。”
她回过头,国师已经低头凑到她肩上,一下子两人离得很近。
眼观眼鼻观鼻,顾柔又是蓦然一惊,视线不由自主地垂下去,落在他优美皎洁的薄唇上,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片段来——
国师捧着她的双颊吻了下去,雨水从他的头顶贯注而下,他的白发湿黏黏地贴在顾柔雪白的脖颈上,触感冰凉温润。脑子是空白的,只听见他深沉的呼吸强硬地搅乱了自己的呼吸,唇和舌交织在一起。
顾柔吓得后背贴到侧壁上:“你,你对我做什么了。”
“欸,想起来了?”国师抱着手臂,往这头凑了凑,顾柔又是一阵颤栗:“你别过来。”
“昨晚还强吻本座,今天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顾柔愣一愣,见他目光清雅,气正神清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不由得也晕了一晕:
“不是的……那是因为你溺水了,我想给你渡一口……”
国师不感兴趣地打断:“原因是什么我不管,本座的初吻没了。”
她无地自容地捂住脸——刚开始就应该乖乖去坐囚车的!
“说罢,怎么赔偿。”
还还还要赔偿?!顾柔傻眼了,可是那也是她的初吻啊,她找谁赔偿。“
那个,那个渡气是为了救人……不算的,不算是一个,一个……”顾柔羞红了脸,吻字说不出口。
“当然算,两个人的嘴碰到了就算,”国师慢条斯理地打断了她,“不然等你见到父母,问问他们你是怎么来的,就知道算不算了。”
“没有那么严重,”顾柔慌得不停对着手指,“我爹我娘那是结为夫妻了……我们不是!”一点点生理常识,她还是隐约晓得的,至少不会碰个嘴巴,就生出个娃娃来。
“你很懂嘛,但是你与本座并未结为夫妻,”国师秀眉一挑,“你的初吻没有了,可别就此赖上本座。”
顾柔气得要命。“初吻没有了”五个字对她打击很大:“这个不算,就是不算,我是为了救你的命,你不能把它说出去。”
“既然不算,为何又不能说?本座襟怀坦荡,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你不许说出去——”顾柔站起来,抓住了国师的衣襟。
马车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外面护驾的骑兵都诧异的看了一眼,石锡摇摇头,一挥手:小两口打架别管!
马车继续行进。顾柔委屈至极:“大宗师,我昨天拼命救你,却教你抓住了口实坏我声誉,这可真是救了一条蛇被反咬一口。”
“放肆,你说本座是那滑不丢手的冷血畜生?”“民女不敢。”
国师冷哼一声:“本座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本座怕还来不及,怕你就此赖上了我,怕你就此喜欢上了我,那麻烦大了。”
真的?顾柔稍稍松了一口气,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我绝不会的!我绝不会喜欢大宗师你这种人。”
国师听得眉头一蹙,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逼出这么一句堵心的话来,而且她在说“你这种人”四个字的时候,咬字吐气有一种发自内心由内而外的嫌弃。
真是搬石砸脚,令他不爽到了心底。
顾柔看他拧眉,以为他不信,连忙保证:“我发誓,一定不会喜欢大宗师您,您放心,我特别清楚自己和您的差距,您是天上的神仙,高到了云端,我哪敢作肖想呢。”
见国师闭目养神,对她的话没有理睬,顾柔忐忑不安地坐回原位。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记忆总有点奇怪的断片,明明记得好像被亲了,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摸摸嘴唇,牙齿,舌头舔了舔,啊,舌头……恶心,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臆想?
打住!
顾柔打了个哆嗦,不敢往下再想,也不敢去看国师,只把头埋得很低很低,身体随着马车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