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心彻底懵了,或者说,他终究还是被红辣椒这个女人打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似是为了男人的面子,心中发虚的寒心忙不迭将肩上扛着的红辣椒放下,然后眼神飘忽地来了这么一句:“你……你要是听话我就不打你了……”
“你赔!你赔!呜呜……”
不住揉着大眼睛的红辣椒才不给寒心下台的机会,不等寒心把话说完,她突然挥舞着小粉拳捶打寒心的胸膛,口中连呼:“混蛋……你赔我……我要你赔我……呜呜……”
“到底是贝字旁的‘赔’还是包耳旁的‘陪’?”被红辣椒挠得心神荡漾,寒心弱弱地问了一句。
与此同时,当着红辣椒的面,他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看那架势,是要脱裤子。
“呃……”
注意到寒心的小动作,红辣椒那个郁闷啊,满脸黑线的同时,她急忙后退半步,甚至作势就要逃跑,她觉得自己真不是寒心的对手,就如同遇到了天敌一般:“你别想……别想对我耍流……氓……”
“我脱了裤子让你打回去啊?”寒心说着,已经转身背对着红辣椒,口中嘀嘀咕咕,“要我陪一个暴力的女人,还不如直接赔算了!”
“你……你……你才暴力呢!你全家都暴力!”
红辣椒好不容易才憋回去的怒火再度失控了,小宇宙爆发的她吼了一嗓子的同时,猛然抬脚踹向寒心撅着的屁股,那架势,颇有几分水浒女英雄的豪迈:“踹死你丫的!”
“嘿嘿……”
就好像背上长了眼睛一般,正背对着红辣椒装模作样假装脱裤子的寒心邪邪一笑,突然侧身闪避。
然后,红辣椒就悲剧了,踹出去的脚落空之后,她一个踉跄,直接朝前扑去,可以得满分的狗吃屎下趴姿势。
“哎哟……”
好在,红辣椒的身体平衡感很高,不等自己摔趴在地上,眼疾手快的她急忙拽向身侧的寒心。
“撕啦……”
伴随着清脆的裂帛声,红辣椒总算是稳住了身形,她赶紧单手拍胸,一副惊魂未定的迷人表情。
至于寒心,则是感觉到自己的腿下一阵凉飕飕的,回头一看,裤子都被红辣椒撕破了大片。
“你妹啊……”饶是寒心再有涵养,也终于还是爆粗了,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大尾巴狼,他忙不迭转身护住被撕开的裤子,一脸戒备地看着红辣椒。
脑子里浮现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红辣椒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这会儿坐在轮椅上的胡大年正好就被工人推到了院门口,这更让红辣椒觉得脸红耳热,心慌意乱。
“天哪,我怎么就误打误撞成了女流……氓?这下子跳到黄河里也洗不干净了……”
如黑宝石一般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转动着,心中五味陈杂的红辣椒在呆愣了差不多半秒钟后,终于打定了逃避责任的主意。
“胡大爷,您老忙完了?”
将寒心当成了空气,红辣椒硬扛着对方如看怪物一般的目光,乖乖地到了胡大年的身旁,不由分说,伸手就从工人的手中抢过推轮椅的权利,然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本正经地将胡大年给推进了院子里。
再然后,也不管胡大年此刻是什么心态,红辣椒乖乖地蹲在胡大年的身旁开始噼里啪啦地聊天。
不过,平素里习惯于待人接物都不温不火的她实在不怎么会聊天,甚至都聊到了今儿的月亮好圆星星真多,事实上,这会儿是大中午的,烈日炎炎。
再者,胡大年这个过来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红辣椒说话。
此时此刻,老人家的脑子里依然回荡着刚才红辣椒扯破了寒心的裤子那一幕。
“呵呵……”
不了解状况的胡大年除了陪笑之外,最真切的心思就是:唉,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开放了!
局面一度处于尴尬中,红辣椒红着脸说得都口干舌燥了,可寒心依然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让红辣椒非常憋屈,就好像自己真把寒心怎么着了一样。
终于,红辣椒受不了了,本来如小乖乖一般蹲在胡大年身旁的她腾一下站起来,冲着寒心就是一顿臭骂:“混蛋,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难道本姑娘还让你吃亏了不成?麻烦你把状况搞清楚,是你摸了人家的胸打了人家的屁股好不好?哼!”
不给寒心反驳的机会,因为红辣椒已经深深地知道了自己远不是寒心的对手,所以,跺了跺脚后,红辣椒果断选择了遁走,一溜烟闪进了厨房。
灰头土脸的寒心与面部肌肉剧烈抖动的胡大年对视一眼,如大尾巴狼一般的苦笑背后藏着同一句心里话:“真女人!虎也!狼也!”
按照惯例,寒心开始为胡大年施针。
厨房里,红辣椒正嘟着嘴不停地用菜刀劈砍砧板上的蘑菇,就如同那蘑菇与她有杀父之仇夺夫之恨似的,好好的蘑菇,愣是被她剁成了末儿,吓得胡宝虎忙不迭朝着厨房外遁走,唯恐红辣椒一个气不过把他当成蘑菇给剁了。
不过,正当胡宝虎溜出门外的时候,突然,厨房里传来了红辣椒的惨叫声。
胡宝虎心中发慌,急忙跑回去,这一看,吓得都傻眼了。
敢情红辣椒竟然把自己的食指给剁了,而且是直接剁掉,血淋淋的指头这会儿就躺在砧板上。
“心哥……心哥……救命啊……”不由分说,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胡宝虎赶紧连滚带爬地冲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