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一手,至少还有那么一丁点隐私可言。”顾南风轻轻叩了叩木刀,隐约有微弱的辉光,从山林之间渗出。
大都的宅院里有【灯笼】笼罩。
这座墅区同样有类似的物件。
除此以外,再加上……【岚切】的领域释放!
顾慎感觉到头顶有阵阵流风紊乱掠过。
穹顶那些负责监察的【风童】,在此刻所能捕捉到的画面,就只是一团来回萦绕的无序波动气流。
“这算是……迟来的,顾家的谈话吗?”
顾慎看到这阵仗,忍不住笑了,他想起了昨天那四家约谈自己时的场景。
果然,这是压轴登场了。
虽迟必到。
他也清楚……关于“自己”,顾家早晚会有这么一席谈话。
“没那么严肃。”
顾南风摇了摇头,他自嘲笑道:“毕竟……我现在应该不算是字面意义上的顾家人了。”
顾慎有些困惑。
“你也一样,我也一样,来到长野,就是为了阻止‘法桉’。”
他开门见山,道:“觉醒法桉不能在东洲通过,至于其他洲如何……我的手伸不到那么远,想管,也管不了。但是自己家门前,总是要试一试。”
顾慎知道……多半是昨晚那顿饭,出问题了。
“实不相瞒,昨晚那顿饭,我吃得很憋屈。”
顾南风澹澹道:“新旧两派都来了……只不过,比起接风洗尘,那顿饭更像是两拨人马的碰头叙旧,发生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这就是先前自嘲的原因。
堂堂顾家少主……回到长野,就只剩下一个虚名。
愿意鞍前马后的,只剩下惦记旧情的“罗胖子”了,而其他人,则是从未感受过所谓的少主威信。
愿意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南风兄是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顾慎轻声道:“情理之中。”
离开长野八年。
不显山不露水,回来就要当“家主”,顾家原先的那些当权者,怎么可能轻易退让,臣服?
“家主之名,我不在乎。”
顾南风缓缓道:“我在乎的是法桉谈判……可现在有趣的事情就是,如果我不在乎‘家主’之名,那么法桉谈判之事,我就不可能有话语权。”
这的确很有趣。
但也很真实。
“南风兄决定怎么做?”
“其实我在北洲有些旧友……”顾南风轻声笑了笑,道:“但离开之时,我拒绝了诸多好意,挽留,所以这趟回来,我并不准备动用北洲的人脉关系。”
他没有告诉顾慎,自己在北洲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影响力。
021的档桉,是高度机密。
可顾慎知道……顾南风这些话背后的“决心”。
在北洲,他是锈骨大将的得力麾下,放到任何一座要塞都能够成为耀眼的领袖。
而回到故乡。
顾南风抛掉了北洲曾捧起的所有。
既然选择离开。
那么……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我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顾南风望向顾慎,认真道:“花帜的帮助。”
在这时候,顾慎才隐约恍悟。
先前顾南风归乡的第一站,不是长野,而是“大都”……或许就是因为他早早就猜到了,会有今天局面的出现。
孤军奋战。
总要有队友。
而花帜……是在东洲能够找到的,最可靠也最强大的盟友。
因为在使徒之战力挽狂澜的缘故,顾南风已经和陆南栀建立了相当可靠的信任关系,这趟北上谈判,又与法桉相关,花帜没有理由不支持。
顾南风这趟回长野,带了三个人。
顾慎,陆南槿,邢云。
三个人,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就拿最不明显的顾慎举例子……明面上他是裁决所的“裁决使”,可实际上通览全局,知晓这位S级被部署到大都之后,经历了什么的人,心底都清楚。
某种意义上来说,顾慎是“花帜”的一枚重量级棋子。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与花帜有关。
那位“陆夫人”,就在千里之外,关注着长野的风吹草动。
“你想要花帜怎么帮?”顾慎眯起双眼,问道。
“我需要花帜站出来,站到我的背后。”顾南风认真开口。
“何为站出来?”
“其实很简单……花帜很远,花帜也很近。”
顾南风平静道:“在长野,你,她,他……就是花帜。”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件事情,你能说服夫人吗?”
顾慎笑了。
他当然明白顾南风的用意。
三个从大都远道而来的“年轻人”,意味着花帜伸出的三只手。
潜力,经济,技术。
相信长野那么多的大人物,都认为自己是一枚棋子。
一枚很重的棋子。
而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
自己,不是棋子。
而是棋手。
“没有问题。”顾慎缓缓道:“花帜会站在你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