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教训,也是我们失策的地方。用本地的警察抓捕地方党政干部本身是欠缺考虑,徇私舞弊和渎职现象必不可免。这么大的行动靠本地的力量是不够的,也许我们应该通过公安部,从异地调派警力才能避免这种现象。”
彭强点点头,赞同道:“人都是感情动物,利己几乎本能反应,都在一个地方混,抬头不见低头见,谁都会考虑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强求。今晚北城分局的干警之所以不敢上前帮手,主要是因为何涛在场,他是政法委书记,又是公安局的政委,干警们不可以不害怕他秋后算账。”
“去他妈的,”我不满地大声说:“这群孬兵,一点血性都没有,一想起来当时的场景我肺都要气炸了。”
正说着,彭强办公桌上的红色专线响了起来,他走到话机前,伸出手准备接时又迟疑了,面色凝重地缩回手没有接听电话。
靳伟会意地笑了一声说:“我们的手机都关机,这么晚还能打电话到你办公室,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说情电话。”
彭强点点头说:“我想也是,明天来说情的人肯定更多,接下来几天就是考验我们承受能力的时候了,我还真担心自己顶不住这个压力。”
“顶不住也要顶住,”我大声说:“死伤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们说两句好话就没事了?想都不要想。”
靳伟低头想了想,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说:“顶不住就往我身上推,反正明天一早我就要回滨河了,他们想找到我也不是那么容易。”
彭强苦笑了一声,正想说话时我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翻出手机看了看,电话是老爷子打来的。这么晚了老爷子竟然还没睡,我赶忙接通电话说:“爸,你怎么还没休息?”
老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沙哑,问道:“小亮,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我故作轻松地说:“我还好,受了点轻伤,不过不碍事。”
老爷子紧接着问道:“你没事就好,我听说省委办公厅主任毛克章被你开枪打伤了,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我点点头说:“嗯,我朝他的大腿开了一枪,今晚执行任务时他抗拒执法,还让人偷袭我。当时情况紧急,我情急之下只能开枪。”
老爷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这事闹得太大了,估计已经引起北京的关注,这回恐怕真的不太好收场。”
我不以为然地说:“他有把柄落在我们手里,怕什么。北京那边过问的话,大不了各打五十大板,还能把我们怎的?”
老爷子说:“你想得太简单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你有一万个理由,这天底下的人有哪个不护短?这事如果北京绕过省委直接插手的话,恐怕你要请余书记帮忙了,否则我们会非常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