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花吃饭的空挡,有那么一会儿发现桌上新来的那个小男孩特别地吸引她。
在那片刻的时间里, 她只感觉他的身上好像在发光, 让自己移不开眼睛,怎么看他怎么顺眼,心口还砰砰地跳个不停。
就连他那身洗的发白没有补丁的衣裳, 都充满了吸引力, 让她看了又想看。
但是下一刻, 伴随着她脑袋里一声清脆的咔吧碎裂的声音, 诡异的感觉忽然又一下子就没有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很是奇怪。
这会儿让她再去看那个吃他们家饭的小子,除了衣裳比他们好点、吃饭比他们斯文点,其他就没啥了。
和林子叔一样,瘦的跟猴儿似的,皮包骨的手像鸡爪子, 尖嘴猴腮的还没家里四个哥哥壮实好看, 哼!
李桃花对刚才的心情变化莫名其妙,连带着看宋长兴也带上了嫌弃。
城里来的小屁孩,皱着个眉头好像她娘和二婶做的饭多难吃似的, 真讨厌!
荣锦睁着琉璃眼瞧着, 见到李桃花身上因为伪女主光环而激发的粉红色薄雾散去了, 才收回了警惕的目光。
本就是有缘无份的孽缘, 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应当在源头起就掐灭。
吃罢饭, 李林暂时将宋长兴留下,跟李长江几个小孩子在一起玩,他则先去卫生站收拾收拾。
几个月不在,里面的东西全都落了厚厚的灰,不弄干净小外甥住不了。
李婆子叫李治国兄弟三个去帮忙,反正也是闲着无事,多去个人多把手。
卫生站听着挺高大上,但前面冠上李家村三个字就不会有那种错觉了。
李家村卫生站其实就是村里一座破旧的农家小院,四四方方的宅基地上建了三间并排的泥坯屋子,一大两小。
大的那间就是卫生站的诊所,两边小的一间是李林住的地方,另一间闲置着放了些杂物。
这里的位置偏,在村子的边角处,与李老头家距离上有点远。
“大林哥,等忙完你别忘了去领粮食,看你这里空荡荡的,你们舅甥俩咋开火嘞?”李治国打扫着屋子问道。
李林擦把汗笑了下,有粮食哪里不能开火,院里垒个土灶,外边拣点柴火,咋地都能煮顿饭吃。
见他自己有主意,李治国哥三个不再多问了,打扫完毕后又出去帮他背了几筐树枝木柴进来,直接摞在院子一角,用茅草遮盖,做饭时拿去烧就行了。
兄弟三个告辞离开后,李林翻出铺盖铺上,宋长兴吃饱后已经坐在小板凳上打瞌睡了。
等把人接过来放到床铺上睡着后,孩子也睡的不踏实,不停地做着噩梦,时不时惊悸颤抖一阵。
如此情况下,李林无法走开,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相对陌生的地方,只能先在家一边整理着医药工具一边看顾着。
等到了傍晚,宋长兴终于睡醒了,揉着眼爬起来跟在李林身后,像只跟屁虫似的走哪儿跟哪儿。
李林虽然是中医,但也看过一些国外的医学书籍,小外甥这是创伤后遗症,极度没有安全感,在平和的环境中生活久了就能好。
“饿不饿?”收完了院里晾晒的草药,他问道。
宋长兴摸了摸肚子,望着他点点头。
李林放下东西,看着已经有些昏暗的天色,把门关上,牵着小外甥的手,准备去找老族伯领口粮。
老族伯的家在村祠堂旁边,舅甥两个顺着村里的小路慢慢朝那个方向走去。
月亮已经悄然爬起来了,夏夜的微风缓缓地吹着,带着股扑面而来的热气,路边草丛里的蛐蛐响个不停,远处还有池塘里青蛙的鸣叫。
宋长兴紧紧拉着李林的手,不同于白天的沉默安静,此刻终于显现出一些原本属于孩童的活泼好动。
他好奇地左右观望,环顾着这片和城市里截然不同的乡村夜景,满天繁星之下,一切美的好像一幅以前家里挂着的水墨画,陌生又亲切。
“长兴,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还喜欢吗?”快到目的地时,李林温和地笑着朝他问道。
宋长兴迟疑地摸上肚子,问他住在这里是不是就能一直吃到中午的饭了。
李林被他问的心头发酸,对上他期待的眼神,确定地应了声,“能,这里……不缺粮食,咱们不会再饿肚子了。”
从晌午大队长家的伙食来看,李家村里确确实实不缺口粮,不然不会那么胡吃海喝地管饱,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气色较好,完全不像是勒紧裤腰带省粮食过日子的。
特别是那个据说是神仙转世被大家伙传为仙女的小侄女,被他们家养的白白嫩嫩,一点都不瘦弱,吃的更是江米糊糊。
这何止是不缺粮食,更像是富农之家了。
如此,李林方才不再推迟口粮之事,正值艰难时刻,长辈们心善,他们舅甥俩也跟着沾沾光。
“那我们就住这儿吧,我会乖乖的。”宋长兴小大人般郑重地点点头。
李林揉了揉他的头顶,转身敲开了老族伯家的大门。
老族伯正在家忙着,他老伴儿出来开的门,热情地请两人进屋,还给沏了两碗红糖茶招待。
村里家家户户开始养殖鸡鸭鹅后,下的蛋吃不完就去隔壁村小树林的集市上卖钱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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