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是音乐学校的给的地址。
车辆停下来,刹车的声音惊动屋里的人。
门“哐”地被打开,里面的妇人急声道:“是明国吗?妈的明国,你可算是回来了!”
声比人先到,妇人的声音期望含得那么多,让开车的司机楞了一拍,一时竟是没退开位置。
接着,妇人从门里探出头,看到了车里她不认识的人,表情从惊喜到麻木,目光也从灵动变得呆滞,就连她紧紧抓在门框上的手也松了下来。
后面紧跟着出来一个男人,看了一眼门前的不是自己家那个畜生,对妇人道:“说了不是他,你不是都梦到了,他死在外面了。”说完后,男人就看向车的位置:“哎哎!别停在我们家门口,让开让开!”
“轰——”
车子踩响,慢慢地退开。
陈颖手里的阵盘梭梭做响,她指路道:“往后面退,开出院子。”
阵盘上有八卦,染上了冯天威留下的一抹气机,眼下阵盘指向的方向正好是冯天威所在之处。
车往后退了一点,22号的门被关上,那对中年男女都进了屋。
男人看女人的模样憔悴,无奈道:“警察也找不到,梦里还指明了儿子是因为让那个小姑娘流产死在手术台上才出事的。你何必还这样,日子总是要过的,当初让你管,你又不乐意,还说那样招小姑娘好。”
“啊!你才死了,我明国没事!”妇人猛地一伸手,把男人推到在地,形容疯癫,大喊道:“我管、我管,你怎么不管?作恶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就轮到我儿子了。而且那个小丫头片子,就不知道自己吃药吗!吃了药,还能怀上孩子不成。”
男人躺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妻子。
妇人朝他哭喊道:“明明是两个人自愿的,怎么就要我的明国赔命!那个女人,活该她死,还牵连我儿子!”
“你……,”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妇人,手指摇晃不停,“你疯了吧!你别忘了,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何况儿子出事,我难道心里就好受,警察也找不到人,我能怎么办?你还巴望着一家都死了不成?”
“我不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找下去,明天我就出门去找,出明国去过的地方找!”
——
车子绕着巷子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后面对街处。以陈颖的记忆里,能分得出车子停的位置,就是22号的背后一墙之隔的位置。
感叹一句冯天威的执念之强,陈颖下了车。
站在土屋的门前,陈颖敲响门,三下之后,朗声道:“前辈,是我。”
“嘎吱,”门里响了一声,然后出现人声,那人声苍老无力,“进来吧。”
和江门比划了个手势,江门和司机就回到了车上,坐在车里等待。他们二人都是普通人,来这一趟一个带路,一个负责帮忙准备东西。但真正到了地方,助手性质的二人没必要跟着进去,免得惹出其他事来。
陈颖手里提了一只小箱子,箱子是她提前让人准备的,里面装着等会离魂需要用到的东西,比较繁琐。
离魂之术,也是有些年头的手段,一般行里人尚且都不知道离魂是个什么,哪里会懂得这些手段。也就陈颖后世游历的地方躲,方才知道这许多偏门的法子。
进了大门,入目是空荡荡的客厅,一张三条腿的桌子搁在中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碰就会倒。
“来右边这间屋。”
冯天威坐在右边屋子里的蒲团上,手里拿着一面镜子。镜子之上,赫然是客厅里的陈颖。
窥视的目光一扫而过,陈颖微微地蹙了眉头,觉得这位道友不怎么讲规矩。她即是上门帮忙,哪有这样被轻慢对待的道理。
不过眼下进来了,也没必要为细枝末节生气。陈颖提步,越过三条腿的桌子,几步就踏入没门的右侧房屋中。
两人目光交汇上,也是头一回真正见面。
冯天威打量的目光一扫而过,苦笑着道:“小友比我想得更年轻,和我那老来女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吧。”
陈颖的目光却落在对方的腿上:“前辈的腿?”
“呵呵,断了。我离不得这蒲团,还请小友谅解我不能出门迎你。”
冯天威看向自己的双腿,目光凄然:“这是我动用夺魂之法后的报应,之后再没能动过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