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噪音侵扰,以及干渴饥饿……活着尚且活着,健康却又怎么能够保证呢?
“女人啊……最毒妇人心这话可说得真好。”医生扔下听诊器,从旁边的随身医药箱里取了一瓶液体,一边嘀嘀咕咕,一边倒腾倒腾就要用上。
管家瞧着他的动作,半天也没见他回答自己的问题,无奈道:“先生,夏小姐到底是什么情况?费达先生还在等待我的回复。”
“葡萄糖、生理盐水……”医生懒洋洋地看了管家一眼,“这么跟你说吧,这个女人呢,现在除了这两个东西,我什么都不敢给她用。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现在又急吼吼地让救人,我说……我是医生,又不是上帝,你就这样回复费达先生吧。”
闻言,管家眉间的褶皱更深了,可看床上安静躺着的艾冉,那张精致的亚裔面孔上,果然毫无血色,只能叮嘱道:“费达先生和老先生已经吩咐了,这位小姐很重要,之前她的遭遇,是我的疏忽。请医生一定要尽快让她好起来。”
医生挑了挑眉尾,似乎对管家的叮嘱颇有意见,不过好在仍然知道这个人的地位跟夏嘉儿这种寄人篱下被当枪使的不一样。他不过是家庭医生,怪癖再多也要适可而止,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放心吧,也请两位先生放心,虽然我不是上帝,但是救她也还用不着上帝出马。”
“那么我就不打搅你了。”管家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得立刻去回复费达先生才行。
也许是医术高明,也许是运气好,冰冷的液体缓缓流进艾冉的血管,也不过才十多分钟,虚弱至极的艾冉竟然逐渐醒了过来。
“嘿,陌少奶奶,你感觉怎么样?”医生英俊的脸上,那双有神的桃花眼几乎笑成一条线,看起来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艾冉一阵恍惚,而后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陌奈霖的人主动联系乔治,说明对方已经做出了最后的抉择,交易在即。
这个时候艾冉的人身安全就变得非常敏感,虽然当年可以说是被陌奈霖釜底抽薪摆了一道,但真要说起来,乔治算是了解他的。陌奈霖这个人,真要犯起狠来……他是不会按照道理和常规出牌的。
“费达,如果你想要全身而退,必须听我的,而不是在我的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回程的林肯汽车上,乔治看着华丽的车顶,语气有些冰冷,有些强硬。
“父亲……你这是在教训我吗?”费达端着一杯色彩金黄的香槟,靠坐在真皮座椅当中,慵懒一笑,“可是父亲,我已经不是七岁的小孩子了……至于那个女人,她只是个俘虏,一个肉票,更何况我答应过那个叫夏嘉儿的华人女人,得手之后,要把人交给她处置。所谓盗亦有道,虽然我混黑道的,我也得遵守承诺,对吧。”
“你想以此证明什么?费达,我答应把这批军火给你,并不代表我会借此机会重回组织。你要搞清楚,你以为她的作用就仅仅只是取得军火的钥匙……”乔治缓缓扭头看向费达,神情严肃,“可她还是我们全身而退的保命符。”
“哈哈哈,父亲,您可能真的是老了,”费达放下酒杯,双手交叠,眉眼间都带着莫名意味的笑,“您被他吓怕了,连带着年轻时候的杀伐果断都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们的对手,也不过是个不到三十的青年,他或许是个财产惊人的经商天才,也或许有着雄厚的家族背景……但是,这里,不是他的国家,这里,属于……我!”
费达灰蓝色的眼眸中,有近乎狂妄的自信:“况且,父亲,我是您的儿子,可我不是您。你所害怕的,却不是我恐惧的。呵呵呵,我比你更加无坚不摧!”
“……我并不希望你因为这批军火,而一蹶不振。”乔治认真地说。对这个便宜儿子,他着实没有什么情感可言,可是,却是他唯一的儿子,“你要面对的,不是一个陌奈霖,因为这批军火,还可能变成一个国家,甚至是许多国家的追捕。”
“那又如何,这世上做大事的人,有几个不是这样的遭遇?”费达无所谓地说。
“保住妮娜,这是我的交换条件。”见费达听不进去,乔治叹了口气,妥协道。
“……我那个……妹妹?”费达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看向乔治的眼神,满是嘲讽,“父亲,我以为你会为了我,做出一些……呵呵,必要的牺牲。”
“但那不包括你的妹妹。”乔治说道。
“不不不,我认为,是包括我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妹妹。父亲,其实你比我更加清楚,要保证全身而退,牺牲在所难免。我知道你难过,毕竟是你的女儿,但是,你认为我们现在的状况真的适合去救她?”费达说,“我们不能有任何软肋被握在对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