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由奔跑,呐喊,肆无忌惮在人前行走。
“可以了,木易。”西江月回头,看着面前俊美少年,抬手为他拭去额间细密汗珠儿,“姐姐现在不难受了。”
“那姐姐现在要去何处?”木易突然伸手扯住西江月袖角,一双星目满是担忧。
“姐姐今夜还有事。”西江月伸手为面前少年理了理发带,而后浅浅一笑,道:“今晚,木易早些休息,若是一会儿有人过来,你就说姐姐去了祠堂。”
“祠堂?”木易闻言,面色突变,“姐姐你此时去祠堂作何?”
木易不怕鬼神,却怕祠堂里比鬼神更为冷漠的男人。
西江月抬手,修长指尖为他抚平眉头,“木易近些时日总喜皱眉,如此不好,姐姐还是更喜欢见你笑的样子。”
西江月的手有些凉,落在木易眉心,却让他心中一暖,只觉今日的姐姐不似先前那般寡淡,只是,她的这一变化,却让木易更为忧心。
“姐姐今日想娘亲了,所以才想去祠堂陪娘亲说说话。”西江月抬眸望向窗外银钩残月,清寒面容之上,眸中阴冷稍纵即逝,“有些话,此刻若是不说,恐怕日后咱们回了无翎山,便再无机会说了。”
“夜深了,木易送姐姐过去吧。”一听西江月说要回无翎山之事,木易心中担忧瞬间消散大半,“这里还有又青,若有人来看姐姐,让她回了便是。”
“不用,姐姐想自己走过去,好好看看这府中的一草一木。”西江月言罢,便抬步出了闺房。
夜风沁凉如水,拂了衣角,冷了眉梢。
莲步踩过九曲回廊,踏着斑驳月影,朝祠堂而去,这短短距离,西江月寻了七年,竟才走对。
越是靠近,她的心却越发慌了。
直到远远望见祠堂内微微烛光,西江月的心霎时再次提起,那是即便面对北疆数万虎狼之师也不曾有过的。
窗内。
青灯旁,一中年男子跪坐于桌案前,正执笔抄录经书,他面上无悲无喜,也无丝毫生气,仿佛,他就是同祠堂内诸多灵位、果品一般,本就是属于这里毫无感情的死物。
西江月方欲抬手推门,却听祠堂内古井无波的声音道:“跪在外面。”
“咯吱……”似被岁月格外眷顾的木门,发出一阵沉闷声响,瞬间碎了一片死寂。
“月儿无错,为何父亲总不让月儿进这祠堂?”说话之时,西江月已抬步进了祠堂,她手执案上香烛放于火上点燃,而后,跪在灵位前,三跪九叩。
话本就极少的西随遇,闻言一时哑然。
西江月将手中香烛插于鼎炉之内,而后,才缓缓转头看向父亲西随遇,问道:“或者,父亲心中有愧?怕月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