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就是我们武侯府老少也得谢你,舍命护着我们小主子!”
说罢,他就站起身给程铁牛行礼,众人见此也都是纷纷跟随。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太清楚公治家的血脉有多稀缺了,几乎代代单传,万一小主子有个好歹,他们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要知道,荣华富贵容易失而复得,子嗣才是一个世家的根基。
“哎呀,这都是我该做的啊。”程铁牛慌忙想要扶起众人,嚷道,“再说,我只救了小主子,丁姑娘骑马引开那些黑袍骑兵,最后都被逼得跳崖了,还是大将军赶去才把她救回来了。”
“什么?”众人本来刚刚坐回位置,一听这话差点儿又跳起来,催促道,“还有这事?你快仔细说说,那些黑袍骑兵哪里来的?怎么就截杀你们了?还有,怎么偏偏追着丁姑娘?”
程铁牛嘴皮子自然没有说书先生那么伶俐,但偏偏这样的憨人说出的大实话更听得人惊心动魄。众人又是大半都跟着主子去过战场的,足以通过只言片语就推测出当日的凶险。
当听说丁薇宁死也不肯被俘,纵身跳下悬崖,又差点儿被野狼吃掉,众人真是紧张的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了。好在自家少主及时赶到,否则今日大伙儿还真见不到这位早闻大名的姑娘,也吃不到这么香的红烧肉了。
“丁姑娘真是好样的!”寡言的老武难得挑起大拇指,“这些黑袍骑兵明摆着就是想抓了她威胁将军,她宁死也不受俘虏,当真有将门的勇武之气!”
老井也是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嚷道,“当日若是老子在,定然杀那些龟孙子一个屁滚尿流,怎么还会让他们欺负了丁姑娘和小主子!”
程铁牛想起战死的赵三江等人,赶紧替他们鸣不平,“当日那些兄弟都尽力了,最后将军带人赶到的时候,只剩了三个活着的,其余连同伤兵营的兄弟…都战死了。我们姑娘已经托将军帮忙,派人去找这些兄弟的家里人,若是有父母和孩儿无人奉养的,都要接过来呢。姑娘说,到时候买一座大庄园,给这些兄弟的爹娘养老送终,教孩子们读书学本事。”
“好,好。”众人闻言,再次忍不住叫好。
“这才是正事儿,我们武侯府就没有让一个兄弟在九泉之下流眼泪!但凡为主子尽忠的,家里老少都是武侯府照料,丁姑娘这般模样,倒好似天生就是我们武侯府的人!”老井说话直爽,又喝得半醉,拍手笑道,“真应该为少主寻到这样的好女子,干一杯!那个什么公主,我就看不上。每次来都假惺惺嘘寒问暖,还不是听说少爷没死。先前那些瞎眼的欺负上门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来帮忙?如今随便赏些东西,就要大伙跪地磕头,真是…”
“好了,少说两句吧。”老武不愿他嘴上惹祸,赶紧拦了他的话头,转而又拉着程铁牛说些京都的趣事。程铁牛惦记着主子出门时候,他若是赶车还不认路,倒是多问了几句,听得众人心里再次感叹他是个忠心好汉的同时,也隐隐对丁薇这个主子亲近了三分。
不说自家少爷喜爱这姑娘,自家小主子也是人家肚子里生出来的,就说这份宁死也不愿受人胁迫的胆气,就有将门风范。加者收拢战死兵卒的遗孤,这举动更是仁义,怎么可能不得大家喜爱。有一个这样的姑娘做主母,绝对是他们这些奴仆的福分…
丁薇不知程铁牛在外院开起了“故事会”,意外替她收拢了武侯府上下的心。她这会儿刚刚哄睡儿子,暂时安顿在里间的床上,留下程娘子照看,末了出门见得公治明依旧没有出门的意思,就走去跟前,问道,“我跟安哥儿已是安顿下来,府里又有云伯在。你还是去忙正事吧!”
公治明却是摇头,仔细打量她神色里并没有多少疲惫之意,这才笑道,“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惦记这些事。趁着安哥儿睡了,我带你在府里转转。”
丁薇喜得双眸一亮,应道,“好啊,我正有这个打算呢。”
公治明起身牵了她的手,两人一路出了正院儿,慢慢四处走动。虽然武侯府里人手已是比原来少了大半,但一路上还是遇到了不少“碰巧”路过的人。丁薇有些脸红,就要把手收回来,无奈公治明却是握得紧紧,慢慢她也就不再挣扎了。
两人甜甜蜜蜜一路走一路说,校场里停一会儿,湖边坐一会儿,某个雅致的院落又看一圈儿,如此逛下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时辰。丁薇的伤腿渐渐有些吃力,就道,“改日再陪我走吧,伤腿开始疼了呢。”
公治明赶紧蹲身替她揉了揉,末了直接把她背上背上送回了正院。不必说,“碰巧”路过的仆役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