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罢了。
两人也没穿官服,寻了个马车一番打骂就被白白拉倒这个小镇落脚,喝了半日酒。骂了半日自家妹子无能,哪怕给他们安排个县令做做,也好过这样受人家支使啊。
本来吃饱喝得,也睡了一会儿,正打算回家的时候,就碰到这样的事。
这会儿,眼见众人被吓唬住了,两人立时就来了力气和精神。
“不行!”
王老大一口带了血色的浓痰就吐到了地上,骂道,“老子从生下来也没被人家在打成这样过,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你,你,还有你!”王老二更是随手指了一堆人,冷笑道,“你们都死定了,我一定让我妹子告诉狱卒,好好‘照料’你们,不等判决下来,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别人还罢了,那老板娘是个女子,却是吓得不成了。手里紧紧抱着自家男人痛哭,生怕他立时被抓走,留下自己和孩子怎么过活。
倒是老板事到临头,求也求了,见得无济于事,于是也抛开一切了。
“当今皇上仁德,皇后娘娘也是出了名的体恤百姓。我就不信,她会为了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无端冤枉百姓。你们若是敢下黑手,我就去告御状!”
王老大王老二没想到一个小小饭馆的老板会这么硬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后脑勺却是突然一阵剧痛,于是翻着白眼就倒了下去。
领头大汉收回手里的刀柄,回身吩咐一众傻愣的属下,“把他们绑好塞嘴,拖下去带走!”
一众大汉们虽然不知老大要如何,但听命已经习惯,赶紧行动起来,很快就把王家兄弟捆肥猪一样捆个结实,挂上了马背。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透,小饭馆又在镇子外边,根本就没人看见这一幕。
那大汉头领走到白着脸极力护着媳妇儿的老板跟前,低声道,“今日这事露出去,你们一家都别想活命。人,我们带走了,你们把嘴闭严,但凡被人知道一句。官家不追查,我们也要把你们剁成碎块!”
那老板不等说话,老板娘已是哆嗦着反手护了自家男人,一个劲儿的点头保证,“我们一定不说,不说!我们今晚就搬家,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
那大汉头领也不说话,只狠狠看着饭馆老板。饭馆老板被逼无奈,到底也是点了头。
“我们今晚就走,你们的事,我们不参合!”
“那就好,记住你说的话。否则,哼!”
大汉冷哼一声,扫了一眼两人身后的门帘,老板娘下意识望了过去,就见她三岁的小儿子正睡眼朦胧的趴在帘子口探看。她惊叫一声就扑了过去,死死搂着儿子不敢松手。
那大汉再没说话,大步出门,打了一声呼哨就带着一众兄弟们上马跑走了。
饭馆老板一直听得马蹄声远了,这才软了腿跪坐在地上。
老板娘抱了儿子抹眼泪,哆嗦着问道,“当家的,咱们怎么办,报官吗?”
“报官个屁!”饭馆老板低吼,恼道,“这些人一看就是刀头舔血的,他们抓了皇后娘娘的亲戚,到时候查问起来,咱们都要被下狱,几个孩子怎么办?”
“那怎么办?”老板娘吓得呜呜哭起来,老板却是支撑着站了起来,“你赶紧拾掇细软,我去寻吴老三把铺子卖了,他一直要买,我没点头。如今说不得先卖了铺子,找地方躲躲了。”
老板娘虽然舍不得这铺子,但一家人性命要紧,到底也是点了头。
不提这一家人如何仓皇出逃躲藏,只说大汉们骑马跑出十几里地就有一条小河,直接下马把王家兄弟倒提着浸进河里。两人激灵灵被凉醒,淬不及防之下呛了几口水,正觉小命休矣的时候,居然被扔到了河滩上。
领头大汉一脚一个踹得他们连连吐水,末了才蹲在两人中间,笑道,“两个小子,算你们运气好。我们今日来劫丁家,你们就自己送上门来做向导。哼,否则直接两刀结果了你们,找个地方埋了,你们尸骨烂透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王家兄弟再傻,这会儿也明白过来,自己这回是碰到硬茬子了。这些人一定不是街头巷尾那些地痞可比,都是手头有人命的狠家伙。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们就是丁家的穷亲戚,丁家人不待见我们,我们根本没有什么银子啊。“
“对啊,我家妹子也不受宠,要不然我们也不能当个小捕快。大爷杀了我们,根本不会得了什么好处!”
这两人显见方才被河水呛咳得有些傻了,根本没听明白领头大汉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