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都是红了脸。
丁薇好笑,点点他们的脑袋,又道,“我已是让刘管事去陆上寻两匹好马,到时候运回来,你们学一学,以后来回走骑马就方便多了。”
“真的?谢谢姑姑!”
“谢谢夫人!”
两个小子都是喜出望外,差点儿欢呼雀跃起来,惹得安哥儿和二娃几个都是羡慕之极,眼巴巴的望着娘亲不肯吃法。
丁薇也没客气,一人赏了他们一个爆栗子,“赶紧吃饭,每人写十篇大字才准去海边玩。”
“是。”
几个小小子应的有气无力,也惹得一旁伺候的当归几个都是笑起来。
很快,孩子们下去写字玩耍了,作坊那边报喜的人也就到了。
丁薇匆匆赶到会客厅,眼见大师傅站在地中间,就道,“怎么都站着,坐吧,上茶!”
那大师傅姓陈,闻声就扭过头,双膝一跪,喜极而泣。
“东家,我终于琢磨出平板的玻璃了,有些厚,但是亮度很好,是透明的,不是浅绿!”
丁薇赶紧扶起他,这才看见他脸上都被火烤的泛着血丝,有些地方还破了皮,显见实在玻璃窑里熬的久了。
于是就喊了当归吩咐道,“去给陈师傅取碗沙冰过来,先去去火气。下午让山一再给陈师傅把脉,开两副药汤,火毒留在身体里久了,容易发病。”
陈师傅听得感激之极,又要跪下却被哭笑不得的丁薇拦住了,“陈师傅,你再客套下去,就没功夫说玻璃了。让我先看看平板玻璃是什么样子?”
“好,好。”陈师傅小心翼翼从旁边的桌子上取下一个油纸包,仔细打开,就露出里面一块四方玻璃,一尺见方,半指头厚,但却真如他所说,绿色极浅淡,已经趋近于透明之色了。
丁薇眼里满是喜色,端了玻璃对着阳光照了照,透光度也很好,她就更欢喜了。
“好,好,就是这样的。以后就往透明度更好,更薄一些,更大一些就最好了。”
“夫人放心,再给我半个月,肯定能琢磨出来。”陈师傅激动的恨不得浑身发抖,“能为东家效力,能为桃源岛尽忠,是我陈大路的本分。”
想起这几日自己的辛苦,家里人的埋怨,众人的异样目光,陈大师傅眼圈都红了。好在,他这几日吃住在玻璃窑,整个人都差点儿被烤成了螃蟹,倒也看不出是不是流了眼泪。
丁薇扫了一眼,眼见听得消息赶来的丁老二也是点头,于是就道,“陈师傅辛苦了。”
说罢,她转头望向当归,“吩咐下去,张贴嘉奖告示,把陈师傅的功绩昭告全岛。再取两千两雪花银,外加六匹锦缎,奖赏陈师傅辛苦。陈师傅一家定为二等子民!”
她每说一样,陈师傅就磕一个头,幸福的差点儿昏厥过去。
所有隐忍,所有罪责,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救赎。
安静了几日的桃源岛,突然锣鼓喧天热闹起来,从石堡一路响到了玻璃窑口,惹得所有人都放了手头的活计去看。
陈大师傅胸前带了大红花,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如当年娶亲时候的意气风发。在他身后是十几个年轻后生,每人手里都托着大红的方盘。方盘里整整齐齐码着白花花的银锞子,还有颜色绚烂的锦缎。
大红的喜报一路张贴,恨不得漫天挥洒。
所有人都在争相问询,为何陈大路如此荣耀,奖赏如此之厚?
很快,就在喜报里得到了答案。
于是,陈家老少立刻荣升为整个桃源岛最让人羡慕的人。
陈大师傅也不是个吝啬的,到的玻璃窑,平日跟在他手下的学徒和小师傅们都或多或少得了一两个银锞子。
剩下的所有人也被拉到陈家去大摆筵席,整整闹腾到了夜半…
石堡之上,却是如同往常一样,丁薇依旧带了孩子们乘凉,吃水果,说说故事,很是惬意。
倒是丁老二舍不得那两千两银子,又闹不懂妹子到底要平板玻璃有什么用处,于是就让董氏过来探口风。
丁薇笑的不成,拉了嫂子闲话儿吃水果,末了散去的时候,才笑道,“明日吃过早饭让二哥来寻我,正好我有事请他帮忙。到时候,他就知道这平板玻璃有什么大用了。”
董氏笑着点头,回去之后一说,惹得丁老二一宿没有睡好。
第二日一大早就顶着两只黑眼圈儿跑来等候,惹得安哥儿还跑去舅舅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好不容易,等着饭桌儿撤掉,孩子们读书的读书,练武的练武,都散了。
丁薇这才带着满脸疑惑好奇的哥哥进了内室,当归和白术守了门口,一边做针针线,一边闲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