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轻松,眉宇间常挂着的忧郁没有了,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潇洒邪魅的贵公子!
有几个虎卫心有所感,直接跪倒在地,“主上,我们没有家小,年纪也大了。情愿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跟着主上快意江湖,求主上收留。”
其余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犹豫,不同于跪倒几个同伴,他们都是有家小的,虽然因为假死或者含冤,不能光明正大行走于人世,但总盼着有朝一日同家人团聚,或者扬眉吐气,衣锦归乡。如今安定的生活就摆在眼前,要他们放弃,实在是太难了。
秦睿有些意外,倒是欢喜于几个虎卫的忠心跟随,亲手扶了他们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走吧。至于其余兄弟,以后退隐江湖,安养终老。”
说罢,他伸手示意秦全上前。秦全手里搬了一只二尺见方的箱子,很是沉重的模样,打开来,却见里边都是黄灿灿的金条,足足有几千两之多。
“兄弟们分了吧,待得京都事了,有了这件功绩傍身,过往一切罪责都会购销。再拿上这些黄金,或者归乡,或者置办田地安家,也算是全了我们一场主仆情谊!"
很快,箱子就被分空了,每人手里都拿了十几根金条,换了银子足有两千多两。即便在京都,这些银子也能置办个院子和铺面了。若是到了下边府衙或者江南鱼米之乡,买个百十亩地,做个小地主也轻轻松松。
眼见主子如此厚待,众人又是跪倒磕头,各个都是红了眼圈儿。
“好了,别跪了,咱们商量一下好好干一票大事。即便功成身退,也要让天下记得虎卫的名字。”
许是当真放开了,秦睿语气里添了三分匪气,倒是冲淡了离别的悲伤。
主仆几十号聚在一起,很快就把所有事都谋划妥当了。何事动手,何事撤退,如何收尾,一切都尽善尽美。
秦睿拍了拍桌子上的小箱子,朗声笑道,“兄弟们,后会有期!”
说罢,他牵了董三小姐,一甩袖子,带着五六个老虎卫,乘着春风去了。
留下一众虎卫久久没有说话,相聚多年,一朝离散,即便是男儿也实在是难以割舍。
但主子得了解脱,弃了名利是如此的洒脱,他们只有欢喜的,没有拦着的道理。
“好了,兄弟们,干活吧!都打起精神来,就像主上说的,干完这一票大的,咱们就是去做农家翁,天下人提起咱们的名号也要竖起大拇指!”
“好,干了!”
“好,以后咱们虎卫就要扬名立万了!”
一众大汉们嗷嗷叫着,恨不得捶了胸口,末了分了箱子里的东西就各奔东西去了。
子夜的京都,越发的深沉,南门处却是迎来了七八匹快马,守门的小校尉被吵醒很是不快,但不等开口问询,就被一块金灿灿的令牌惊得瞪大了眼睛。
“皇…”
“闭嘴!开门!”
当先马上的护卫很是严厉,收了令牌,冷声喝止了小校尉。
小校尉哪里敢有半点儿不满,慌忙起身去喊兵卒推开沉重的门栓,打开了城门。
马队鱼贯而出,很快就跑的没了影子。
有兵卒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人啊,夜半出门,难道有什么急事?”
那小校尉一巴掌呼在兵卒脸上,骂道,“胡乱打听什么,要不要你的小命了,赶紧守门!”
“是,是!”
不说小校尉心里也是疑惑,兵卒如何委屈,只说马队顺着官道一路往前,直到五六里外一处小山包下才停了下来。
虎卫们拴马的拴马,生火的生火,惹得神色里带了三分惶恐茫然的董三小姐忍不住问道,“方大哥…不,秦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秦睿伸手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挡住了寒冷的北风,笑道,“先带你看个热闹,然后就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
“我一直想去的地方?”董三小姐瞪着大眼,还要再问的时候,手里就被塞了一只热烫的鸡腿,她的肚子几乎立刻就咕咕叫了起来。
自从下午被带出了储秀宫,她还没吃过一口饭呢,这会儿当真是饿了,于是所有疑问都被扔到了脑后。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秦睿看的好笑,也是接了秦全的一根鸡腿吃了起来。
茫茫野外,只有一堆篝火,远远看着很有些诡异,却也别样的温暖。
董三小姐吃饱喝足,有些昏昏欲睡,秦睿正要把她揽在怀里的时候,却听得远处警戒的虎卫喝问道,“什么人?”
“皇上,是我,小房子!”
小房子?
董三小姐听得迷茫,秦睿同秦全却是熟悉。
秦全连忙走了过去,很快带了背着小包裹的小房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