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兽,不慎被妖兽的血溅了一身,因那血中带毒,遇肌肤会产生强烈灼痛感,他只是先回自己宫中清洗了下,再去凌霄殿复命,就引得天帝震怒,责了他个玩忽职守的罪。
自那以后,但凡征战归来,只要不是伤重昏迷,无论如何他必先朝圣复命,再不敢私自回宫。
但璟华只字不提。他说得轻松,蒄瑶也不点破,毕竟那是他的父君,又是龙威赫赫的天帝陛下,她怎敢妄加置喙,闻言只道:“再怎么样,也得顾着自己身子。你这一天都没用膳吧,我让小卉去准备。”
“不用麻烦,我就是来看看你,这便走了。”他笑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对了,我给你带了件有趣的玩意儿,来的匆忙,忘记拿了。明早给你带来。”
蒄瑶喜出望外地抬起头来,闭月娇羞映上明眸,轻轻道:“不用总惦记给我带什么,你自己平平安安,便是我最大的欢喜。”
璟华勉强笑了笑,他这几个月病势反反复复,今天又马不停蹄地来回奔波,连滴水都未进。他傍晚从凌霄殿回来,听说蒄瑶来过,便又二话不说立即赶来拂嫣宫见她。
蒄瑶见他说不了几句话,便不住低头咳嗽,脸色也比刚来时又苍白了些,知道他强撑起的精神实已用到尽头。她心中不忍,虽不舍与他分别,但更不舍他累了一天还陪着自己硬撑,无奈强压下一腔相思,将他送到宫门外,招来一朵祥云。
夜间的风有些摧人,他站在外侧,习惯性地替她挡着寒气。
他们站得很近,她闻得到他身上清冽的冷香,她抓着他飘忽的衣袍一角,不知为何竟觉此情此景极不真实,总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如烟雾般缥缈而散。
“璟华……”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替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
他的手好凉,蒄瑶不知怎么想起傍晚时那个令她面红耳赤的吻,那个男人也很好看,手却很暖,唇也很暖。
“没……没什么。”她最终还是笑了笑,没说出口。却在他转身要站上云头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踮起脚,在他面颊上轻轻一吻。
第二日一早,当凤仙花上还挂满朝露的时候,蒄瑶便睡不着了。
她默默地在花园里忙了一会儿,没事找事地将刚修剪过的枝叶又重新修剪了遍,将刚松过的土又重新松了松,实在找不出什么事情可做,便一刻三抬头地不时向门外张望。
她在等璟华。虽说昨晚才见过,但她实在太想他。他说今天要带礼物给她,应该会早早来的吧。她倒不稀罕礼物,她只想再看到他。
但一天过去,璟华都未出现。
第二天,依旧未见。
到了第三天,她实在等不下去,小卉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跟着急了,说你要再不去,索性我替你去,把璟华殿下给你请来得了。
她这才驾了朵云,半推半就地出了门。
她其实甚少去他那里,一来他在宫里的日子本也不多,二来她心里放不下那道坎儿,总觉得应该是他主动来找她会更好些。她毕竟是女儿家,哪能老往他那里跑。
她就是这样的人,心里虽想得要命,面上却还是做不出主动去讨要。那天蜻蜓点水的一吻,算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吧。
刚踏进宸安宫,便闻到浓浓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