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刮起了大风, 一阵接着一阵用力拍打着窗檐,凌厉地穿梭在繁茂的枝叶里。昏黑的天幕低垂, 空气十分压抑,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
医院门口的月光寡淡,盛林野停步在半明半暗的方位, 脚下是一层阶梯,他不再继续往前走,掏出烟, 打火机刚敲出的火还来不及点燃烟, 瞬间就被风吹灭。
江粟注意到他皱起了眉,目光所及之处, 他的手指很好看,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所以点烟的动作也分外好看, 银色的打火机在他手中敲出一抹火光,转瞬即逝。
风不断地刮着,他微微蹙眉,抬起另一只手挡着风,终于点燃。
江粟不太自然地压了压帽檐, 医院门口一定有狗仔蹲着, 她出来之前特意戴上了帽子, 现在她并不想被拍, 因为反而会引起别人反感。
“谢谢你啊。”她很真诚地道谢。
保姆车就停在路边等着她, 她却不着急走,视线定在盛林野那张过分帅气的脸上,等着他的回应。
隔了几秒后,他咬着烟低低“嗯”了一声,就一个单音节,然后又没声了。
盛林野不说话的时候,总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令人望而却步。对于江粟来说,无论何时的他,都是很有距离感的一个人,像是高挂在天边最遥远的那颗星,异常闪耀,可却永远都触碰不到。
她忍不住想,他在那个女生面前会是怎样呢?是冰冷还是温柔?沉默或是体贴?
江粟抿唇,声音细小,“那……再见。”
盛林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眯眼看向某一处,这一眼看了有三四秒,随即便转身回医院,颀长的身形从她的眼里消失。
她心不在焉地走下台阶,坐进保姆车里,等候许久的经纪人立刻回头,笑吟吟,“不错啊粟粟,两人在门口待了那么久。”
江粟抬眼看向漆黑的天色,“可是他没说过一句话,而且……他有女朋友了。”
经纪人嗤之以鼻,“你这就要放弃了?他们那种圈子,就算有女朋友也只是玩玩而已,没个把月就腻了,你看谁会认真?哥也不指望你能拿下他的真心,只要搭上这条线就成,让亚哥在慕容毓那边再推一把。”
江粟没有反驳,她也知道他们那圈子里就是这样,把感情当游戏,只贪图一时的激情,没有人会认真。
经纪人继续道:“你刚刚有看到狗仔吗?明天的头条我们拿定了,这次能炒个大的,正巧你新戏刚开机,话题足够了。”
“可是我不想拿这个炒话题……”
如果被他看见,会怎么想她?还能有什么好印象?
“江粟,你这性格真不适合娱乐圈,听哥的,不会有错。今晚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安心去拍戏。”
江粟还想说些什么,张嘴却是妥协地应:“……知道了。”
……
住院部某一楼长廊的尽头处,盛林野叼着烟拨通一个号码,他最近还算收敛,已经挺久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了。
响三声,接通,男人语调温和,“小少爷,晚上好。”
灯管里白晃晃的光线笼罩下来,与外面暗沉的色调形成鲜明对比。
“蔺叔。”盛林野吸一口烟才拿开,嗓音有些哑了,“刚才我在医院门口,好像被拍了。”
对方明白他的意思,很快回:“没关系,我会处理好。”
这是盛林野第一次因为被拍这种事找他,以前被拍过的次数数不胜数,自知没法从根源上解决这种事,干脆就放任不管。但由于盛斯行压着,每次被放出来的不是背影就是侧影,或是隔着非常远的距离偷拍,正脸从没被曝光过。
今天这次的偷拍,也不可能会放他的正脸照,明天的头条顶多就是强调一下他的身份,“香港首富盛斯行之孙”这一行字大概会被加粗放大加进标题里。
也许还会附带几张糊图,图中还有另一位女生。
江粟身份特殊,今晚被拍之后,明天的新闻除了曝恋爱不会有别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盛林野必须抢先把这件事解决掉,他是觉得无所谓,可他不想让陶奚时误会,更不想让她有一点点的委屈。
……
蔺则挂掉电话,他挺直身板立在一位老人身侧。
老人虽然七十高龄,但依旧精神矍铄,思维清晰,状态十分好。由于长期处于高位,习惯于领导地位,所以浑身透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坐在书桌前安静看书,这时候翻着书问了一句,“阿野的电话?”
“是。”
“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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